宣政殿內,唐明皇李隆基獨坐於高處,而列於下方的百官們也是先後出列,講述自己需要上奏的事情。
李隆基耐心地聽完了各個官員的話後,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或是壞訊息,便點了點頭,看向了站在最前列的宋璟,發現他從上朝開始就一直沉默道現在,便問道:
“宋丞相,你可有事需要說?”
宋璟邁出一步,作揖說道:“回皇上,臣確實有要事稟報。”
“哦?是何要事?”李隆基此時提起了精神,問道。
“惡錢之事,是我朝之惡根,影響我朝發展已有多年,臣想請皇上下詔,整治惡錢一事。”宋璟說道。
李隆基微微點了點頭,但是想了想,又說道:“朕也想整治這惡錢,但是先前試用了無數的方法皆不見成效。”
“今日宋丞相忽然提及此事,不知是否是有新的辦法?”
“回皇上,臣確實有一個新的方法,可以解決大部分的惡錢問題。”宋璟答道。
“宋丞相請講。”李隆基坐直了身子,催促道。
“臣的做法,說起來可能有些冗長,還請皇上耐心聽臣講述:”宋璟朝李隆基又鞠了一躬,後繼續說道:
“臣這個方法,首先便是修改鑄錢的一個步驟,在我朝通寶中加入年份,以表示此錢為官鑄錢,同時做上特定標記,以驗真偽。”
“如此做法,是何用意?”李隆基有點疑惑,這整治惡錢怎麼還和加標記車扯上關係了。
“是為了此法隨後的的實行,還請皇上聽臣講完。”宋璟答道,“第二步,便是需要調整官錢與惡錢的兌換比例。”
“先前百姓們不願意用惡錢來換官錢,是因為五換一的比例太高了,百姓不願意更換,故臣想調成一惡錢換一官錢的比例。這樣微賺不賠的比例,沒有哪個百姓不願意前來更換的。”
“降低換率?那豈不是損我國庫?”
此時就有官員開口反駁宋璟了。
“損國庫總比國庫虛盈來得好,”宋璟和張御史都瞥了一眼那個官員,“皇上,雖說還錢比例調為一換一,會使國庫出現虧損,但是這種虧損只是暫時的。”
宋璟繼續說道:“還請皇上注意,臣說的是換錢,而不是發錢。所謂惡錢,乃是前朝舊幣或是私鑄錢,前朝舊幣同樣也是銅製,換回來同樣可以重新鑄成我朝通寶;而私鑄錢是摻雜了鐵,則可以用來作為鑄器之用。”
“但是虧損同樣會有,調整換率說的輕巧,但是惡錢批次眾多,虧損不可估量!”又有另一個大臣說道。
“其實虧損是可以補回來的,”蘇頲此時開口說道,“我朝疆域遼闊,銅礦自是不少,正常開發,不出幾年,便可填補此空。”
“更何況,這錢給百姓換去了,並不是讓他們擺於家中作為裝飾的。納稅、商貿等,我朝都可回收大量的銅錢,如此流轉,又有何虧空?”
李隆基坐在上方,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的說道:“蘇丞相此話在理,宋丞相請繼續說。”
“調整錢幣換率之後,便是要開始調查底層了。”宋璟說道,“私鑄錢乃是違反我朝例律之事,但為何仍然有人私自鑄造惡錢,甚至無人能查出?”
李隆基聽後,若有所思,“莫非宋丞相的意思是,有地方官員包庇、縱容私鑄?”
“正是,若無官員包庇,定然不敢有人敢做這等事情。而臣這方法的第三步,便是派出御史,嚴查底層百姓官員,再借此順藤摸瓜,尋出私鑄之人,按律嚴懲。同時兩年一查,查不出則已,查出了依然嚴懲。”
“而且,此做法不僅能整治惡錢一事,亦能調查官員政績是否屬實。”
宋璟說完後,李隆基也是開始思索,這方法肯定是有用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有用,只是這麼做比較大動干戈。但是一但做成,那無異於是千秋功德。
而就在李隆基思考時,臺下也已經是炸開了鍋,大臣們分隔兩派,在進行爭執。不支援的那一方自然是認為此事有些過於大動干戈,不宜這麼大舉動地進行。但是不支援的一方里,還有一小部分是因為自己也在吃私鑄錢的利潤,不願意就這麼損失了一塊肉。
李隆基坐在龍椅上,似乎是考慮好了,便伸出手示意臺下保持安靜。眾大臣也是噤聲,不再繼續爭吵。
李隆基看了看下方的大臣,開口道:“此事,朕認為可行,下朝後......不,現在便傳令中書省,擬定詔書,此次整治惡錢之事,全權交於宋丞相與蘇丞相負責。”
此話一出,臺下對此事持反對意見的大臣就開始勸說起來了,但是李隆基卻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說道:“朕意已決,退朝!”
說完,李隆基便直接站了起來,離去了,獨留下方的一眾官員在那裡吵著。
......
常府裡,顧鯉經過常安昨天一整天的“無微不至”的照顧,不僅是達成了一天九成九的時間裡腳不沾地的成就,身體也是有了些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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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還在發燒期間,所以她也就多睡了一段時間,但是起床之後,已經沒有了那種還能倒頭就睡的暈眩感,也是能自己挪到床邊坐著了。
她拿過一旁的棉襖披在了肩上,探著腦袋看向了房間裡,卻沒有發現常安的身影。顧鯉本想下床去窗邊看看常安去了哪裡的,但是又想到常安可能會生氣,便只能作罷,繼續伸著腦袋看著門口的方向。
這時,顧鯉正好就看見房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正是端著水盆的常安。她露出了一抹高興的笑容,喊道:
“常郎!”
常安聽到聲音後,就看向了床的方向,正好看到顧鯉已經起床坐在了床上,還很是乖巧地披了一件棉襖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