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的氣味……
是冷梅的味道,極淡極寒,如雪如月。
但透過他的表面,直刺他的血脈,那順著毛孔由內往外揮發的味道,是陽剛爆裂的妖氣與劇毒!
難怪……
難怪兄長不畏毒,或許毒物還是他的食物之一。
不愧是兄長啊。
“是毒。”緣一道,冷梅香味的毒。
殺生丸的唇角上揚了一點點,對答案算是滿意:“好好去找你血脈裡藏著的東西,半妖。”
“嗯。”緣一點頭。
“去狩獵,不準帶刀。”殺生丸蹙眉,“再帶些野果回來。”
緣一歪頭:“兄長居然要吃野果嗎?”兄長平時壓根不碰野果和蔬菜,只吃肉,還特別挑嘴。
殺生丸不語,先是看了眼地上的藥碗,再轉頭看向緣一。
神色毫無波動,但指責意味明顯:你自己煮的毒藥有多苦,你心裡沒點數嗎?
或許是面癱之間的默契,緣一也是先看了看碗,再看向兄長。
雖面無表情,但犬耳下垂:對不起兄長,是我錯了。
……
事實證明,爪子並不好用,尤其是幼崽的爪子。
雖尖銳,但不鋒利。要是捕食防禦較高的獵物,極有可能在打鬥中折斷。
而爪牙斷裂的疼痛會干擾幼崽的戰鬥意識,僅需要片刻的差池,幼崽就有可能被獵物反殺。
因此,白犬幼崽在捕食時總有父母一方看顧。他們會隱藏在暗中保護,絕不讓幼崽知道,除非幼崽遇到生命危險才會出來。
遺憾的是,殺生丸捕食從未失手,沒給過父母救他的機會。如此,他也不知道白犬一族還有這個“傳統美德”。
直到半妖的血味傳來他才發現,放任一隻幼崽單獨狩獵似乎不太安全。
他起身離開,去往血味的源頭。
很快,他找到了與蟲怪戰鬥的半妖,不過這戰鬥勝負已定。
半妖的右手指甲翻起,鮮血淋漓,明顯是操作不當搞傷了自己。不過,半妖對傷處不甚在意,就算指尖滴血也沒影響他的行動。
甚至,他還利用鮮血與妖力開發出了一招斬擊——
五指張開,妖血在指尖淬成長鋒。半妖躍至空中,隔著數丈的距離衝蟲怪揮下一擊,就見妖力融入長鋒匯成五道月牙形的紅芒,交錯著劈向蟲怪,直接將之斬成了六段!
騰空的半妖翻身落地,動作稱得上漂亮。
手指還在滴血,緣一像是沒有痛覺似的,他隨意甩去血漬,靜待傷口復原。
“兄長。”
“勉強能看。”殺生丸對那一招表示滿意,“那招叫什麼?”
“嗯?”緣一的金眸微微睜大,“叫什麼……這個,也要起名嗎?”
給刀起名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給“抓”這個動作起名?兩百年前的人類和妖怪都活得這麼麻煩嗎?
但既然是兄長問的,他就起個名吧。
緣一:“剛學會的,就叫‘爪子’吧。”
殺生丸:……
感覺到兄長流露的不滿,緣一換了名字:“那叫‘紅爪’吧?”
沉默,沉默是這邊的森林。
“紅色的狗爪?”
更加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