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別裝傻,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
第七十二章
72.
姜兆陽雖已八十七高齡, 依舊精神矍鑠,一八零的個子並不佝僂,挺得筆直, 若不是一頭白髮暴露年齡, 只看一身筆挺西裝, 旁人或許會以為這是一位壯年之人。
今日邀請的賓客多是他的舊友, 以及商業上的合作夥伴,半私人半商業的酒會,滿場觥籌交錯,頭頂吊燈散發炫目光暈, 香檳美酒、歌舞佳人,一派歌舞昇平的盛景, 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 自然是他的外孫、也是他的繼承人、亦是姜氏置業的少東家、博晏集團的掌權人晏西岑。
在場賓客,無人不想與晏西岑攀引關係,可奈何, 他的外孫,總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態, 雖溫文爾雅,骨子裡的清冷卻讓無數人望而卻步。
只有一個人, 晏西岑格外在意。
從進門起,姜兆陽便注意到自己的外孫只將目光分給一人——
那個女孩兒身著一襲淺黃色調晚禮服, 裙擺幾十朵黃色玫瑰格外芬芳美麗, 當然,人比高定更美麗, 她靈動、婉約、清麗、可愛、嬌美……所有的溢美之詞,都可以往她身上套, 如果她早生三十年,港島第一美人的稱呼,姜苓月可以拱手讓她。
打高爾夫的時候,晏西岑跟姜兆陽坦白,那個女孩兒是他的未婚妻。
姜兆陽問:「那個女孩兒,你很喜歡她?」
晏西岑不置可否,一桿進洞,將球桿遞給球童,抬手摸上領帶結,溫柔哂笑:「外公,她給我係領帶,只會這兩樣。還以為她會為我,學更多種。」
「真想她為我,做到花樣百出。」
姜兆陽便明白,晏西岑這是栽了,很徹底。
打領帶這種事情,晏西岑從小就會自己來,旁人給他系,他會拒絕,他討厭沒有分寸感的人,無論男女。
姜兆陽還記得晏西岑帶第一個女朋友來見他,那個女孩兒同樣十分美麗,她很會說話,曲意逢迎這一套做得滴水不漏,也很聰明。
有一次晏西岑的領帶鬆了,她去給他系,他卻拒絕女友的善舉。
愛與不愛,已刻在平常舉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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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場觥籌交錯,燈紅酒綠,賓客悠然自得旋轉於各個角落攀談,或品酒,或談笑風生。
許西棠不敢喝酒,她酒量差,怕喝多了出糗,於是整晚規規矩矩只喝飲料。
琳達陪她說了會兒話,便離開,總有工作需要她,於是許西棠只能獨自坐廳堂裡聽人談笑風生。
酒會過半程,傭人推一座巨大的九層蛋糕進來,賓客紛紛圍攏,有人笑問:「姜董,您過生日嗎?」
姜兆陽擺擺手:「這是秘密,暫時不揭曉,大家可當作蛋糕只為烘托氣氛,請大家隨意。」
許西棠嚇了一跳,差點以為是晏西岑過生日,而她竟然渾然不覺,做為女朋友和未婚妻,這太失職了。
蛋糕切好,侍者遞給她一塊,她捧到手上吃了一口,又到處找晏西岑,不料穿過廳堂來到後院,晏西岑在那裡跟人講話,她於是躲到花影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