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西岑不置可否,抽一口煙,繼而抖落菸灰,目光嫌棄地落在酒紅色沙發上。他一直認為這裡的設計很醜,所以不願意來。
「她這麼跟人家示愛,晏總,你就沒一點兒表示?」方莒生樂得看笑話,於是火上澆油。
在他劃定的思想境界裡,晏西岑不可能為一個女人專門去註冊一個帳號然後往裡邊打錢,這太好笑了,不說吝嗇與否,光是想想,他也覺得晏西岑不會做這種事。
有錢人可以在金錢範圍內為所欲為,但有錢人並不愚蠢,這種打賞,其中門道懂的都懂,無非是割平民韭菜,或者,洗錢。他給隋南喬打賞,不過只是一時興起,但也就只打賞了一千萬,剛剛晏西岑卻給他開閘放水三千萬,他不心疼,但感到無語。
方莒生挑撥是非,晏西岑卻沒理他,拿手機撥了司機的號碼。
「阿叔,接到了?」
結束通話電話,方莒生問他:「讓司機接女朋友啊?你要帶她來我這兒?」
晏西岑:「你這裡很沒有品味,我不打算讓她在這裡忍受你粗俗的審美。」
「……?」方莒生氣不打一處來,「吃槍藥了你?攻擊我品味?我品味好得很,一流!你少吃醋就在我這裡發癲。」
晏西岑好整以暇,抬手摁了煙,一邊碾,笑著問:「我吃醋什麼。」
方莒生:「你那未婚妻高調示愛她榜一,你不吃醋?還歐巴滄浪嘿呦呢,平時韓劇看挺多吧?韓劇看太多腦子會有包!」
晏西岑:「她平時看什麼,不關你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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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鍾後,普爾曼停在楓葉大廈B棟。
司機阿叔引許西棠進了電梯。轎廂裡空調開太冷,許西棠攏了攏外套,對阿叔道:「阿叔,記得那回在香港見過你。」
阿叔笑笑:「是的許小姐,我一直服務少爺,但少爺現在少回香港,一年不過回去住幾天,長的話只半月,我一年到頭都很閒,夫人還每月付我工資,我不好意思,夫人就讓我來申城,現在我跟原先的司機輪流值班,也算分擔。」
許西棠點點頭,目光掃向1ed面板,數字變化到十七,叮一聲,電梯門開,阿叔先出去,隨即引她穿過一道長廊至一處酒紅色雙開門門扉處,輕按鈴聲,立刻有侍者來開門、引薦。
原來是會所。
許西棠抬眼四顧,被這裡奢靡的氣息包圍,入門後是一條長長的「鏡廊」,兩邊是鏡子,質感奇特,太刺眼,她不禁眯起眼睛。侍者介紹說,這是邀請法國裝璜家和建築師合作建造的鏡廊,仿造巴黎凡爾賽宮設計,但比凡爾賽宮的尺寸要微縮許多。
難怪,這裡點很多蠟燭。
法國國王路易十三在凡爾賽宮最出名的鏡廳內特意裝上能插一千支蠟燭的水晶燈,夜裡,大廳被燭光點綴得熠熠生輝。
侍者引她到奧斯曼風格的品酒室,呃,果然很奢靡,一種奢靡到土的設計。
方莒生對設計的想法果真千奇百怪,可以做舊,也可以弄得金光閃閃,這裡的桌椅要麼是鍍金的,要麼是白橡木,統一搭以弧形扶手或椅腿,沙髮帶有法式描金的勾邊,富貴之氣彰顯無遺。
品酒室只兩個人,方莒生和晏西岑,二人在各自沙發相顧無言,似乎就為了等她到才捨得打破沉默。
她走進去,選了一張沙發坐下,侍者過來問需不需要一杯熱紅酒,她點頭,環視一圈,最後目光落在方莒生身上,因為他自她進門起就一直看她。
她抬手摸了摸臉頰,問:「方先生,我臉上有東西嗎?」
方莒生微頷,笑:「你好像對我這裡很不滿意。」
許西棠一頓,猶豫:「呃,不是,我只是初來乍到,所以才觀望一番。」
方莒生叫來侍者,吩咐:「給許小姐上一些甜點。」
侍者退下,方莒生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沙發柔軟得因為他的重量而凹陷下去,她有些驚訝,鎮定地扭頭看他,問:「方先生喜歡這種近距離的交友方式嗎?」
方莒生正點菸,聞言一頓,點燃香菸,抽一口,鼻孔和嘴裡都吐著煙霧看向她,樣子像一個吐著毒氣的怪獸。
她直言不諱:「方先生,你抽菸一定要一次性噴這麼多毒煙出來嗎?很像噴射毒煙的怪獸欸。我又不是奧特曼,你幹嘛對我噴毒氣。」
「……?」
方莒生嗆到,咳嗽完,眼睛眯起來看她笑:「你可真有,難怪他喜歡你。」
許西棠一怔:「誰?誰喜歡我?」
方莒生還要說,不料晏西岑已經走過來,拉他起身,隨即坐在她身旁,她感到安心,進門到現在他也沒什麼表示,她以為他生氣了。
侍者送來一杯熱紅酒,氣味芳香,但她不喜歡喝酒,所以要侍者給她準備一杯果汁。
一分鐘不到,侍者送來一杯果汁,一塊巧克力慕斯。
晏西岑看著她:「我看了你的直播。」
許西棠正喝果汁,聞言,一口果汁噴出來,將桌面噴一片狼藉,侍者過來收拾,她坐立不安:「呃……什麼……你看了嗎……不要啊……」
晏西岑忍俊不禁,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道:「怎麼,你現在不敢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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