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得極近,那胸膛寬闊,肌肉豐美,肩膀強健,帶著汗氣,又靠得極近,嚴江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推他胸口:“你自去洗。”
於是秦王成功地坐進桶內,他不但就這麼三兩句趕走了花花,還要阿江來給他按捏——阿江的手藝,他是體會過的,被他的手指按捏肩頸之後,身上四萬八千毛孔簡直無一不暢快。
花花的福利慘被徵用,氣得差點咬他。
嚴江按捏完後,在桶外舀水給花花洗皮子,秦王將手臂掛在桶上說已經有大批人馬找放火者。
正說著,便聽周圍又傳來哭聲。
嚴江頭皮有些緊:“你一定要那麼對魏王麼?”
秦王政面露冷笑:“既敢焚山毀林相救於他,便要能承擔寡人怒火。”
嚴江嘆息一聲,又看了一眼院外的大樹,魏王與一眾王子形容狼狽無比,被關入籠中,掛在高高的杉木上,離地足有十餘米,搖來晃去,這夏日蚊蟲何等恐怖,這些貴人哪吃過這種苦頭,哭聲遠播。
“寡人倒要看看,如何一來,何人還敢燒山!”秦王冷冷道。
嚴江看著一邊的蚊香,低聲道:“你便不能入大梁而居?”
“亡國宮廷,寡人不臨。”秦王悠然道,“待過些年,寡人便在咸陽重建六國宮廷,與你同……”
嚴江一潑水淋他頭上,打斷他的話:“先洗頭吧你。”
若是帝人如此,秦王政早就放肆大膽拖下去三連了,但是這是阿江淋來的水——他美滋滋地歪了下脖子:“這邊此,沒淋到。”
正在秦王思考著要怎麼把阿江拉下來時,屋外又有人求見嚴江。
秦王本要開口讓蒙毅把人攆走,便聽屋外有人高聲道:“魏國龍陽君,求見嚴次卿。”
龍陽君?
那個傳說姿容絕世的美人?
嚴江猛然興奮,將水舀一丟,拍了下身上的水珠,就衝了出去。
秦王看著自己還帶著泡沫的長髮,神情越發凜冽。
……
嚴江一見龍陽君時,心中恍然,請他入屋而坐,而他身後跟著一個極為眼熟的青年。
雙手被束,神色漠然。
龍陽君開口便道:“此人放火燒山,又欲讓秦軍入大梁,以水淹之,在下發現後,便將此人拿下,前來……邀功。”
“所以,你把他送給我?”嚴江轉頭看著這尋魚,覺得甚是麻煩。
“在下相助於秦,只想嚴子能於秦王一些善言,予我王侯位,如韓侯一般。”龍陽君低聲道。
“時機以過,你們殺了秦使,拒了降秦,侍城破後再業請降,未免晚了些。”嚴江幽幽道。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龍陽君低眉斂目,溫柔道,“若真取河水而來,秦可能抗之?”
“且不說壩上有重軍駐守,此許魏卒難以靠近,便是壩上民夫,也不是你等能阻,”嚴江想了想,微微一笑:“再者,城外有鴻溝,只要再以天罰之術,斷山阻水,便能將水再入鴻溝之下,便是有水,也不過沒腳過膝罷了。”
計終是計,離做到還差得遠著呢,再說了,沒有炸藥想要開壩,那可不是一時半會的功夫,足夠秦軍得到訊息,殺他兩個來回了。
“你這孩子,終是年輕了些。”嚴江揉了一把他的頭髮,在對方複雜的目光裡,“可惜了,事不過三啊。”
李左車低下頭,他點點頭,突然抬起頭:“嚴子,殺我之前,可否回我一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