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情深(1 / 2)

傷口發炎自古以來就是一個醫療問題, 這種問題直到磺胺類藥物的問世才開始被解決,但在非洲地區,缺衣少藥還是很正常的現象。

但好在抗生素的地方生存的族群,本身就有很好的抵抗力,嚴江用煮開的水兌出生理鹽水為張良清洗傷口,又一針針縫上,傷口有三條, 花花抓的很整齊,從肩膀向下, 若不是嚴江拉得快, 估計就一個花虎掏心的例項了。

嚴江又絞了些蒜水給他敷上, 蒜水在一戰時作為戰場上消毒殺菌的軍用物質,效果還是有證明的, 現在又是深秋,細菌繁殖較弱,三管齊下,張良只是低燒了一晚上,天快亮時, 便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我知你身有要事,等下我要前去魏國遊歷, 過趙魏邊境, 到時就放你離去。”嚴江給他換了止血藥,“這點時間你也別鬧了,剩下的事情, 需要你自己想辦法。”

少年瞪眼看他,沉默數息,終是默然垂眸,然後將頭偏到一邊。

他非是不知好歹之人,知道面前這位青年已是心善放他一命,否則便是當場將他殺了,韓國上下也不會多說一句。

扶蘇打了個哈欠,早早從榻上站起來,他靠著大老虎,好奇地去戳了他一下,得到少年不耐地回視,然後便見這是他昨日想欺負的小孩子,一時有些羞愧,不由得漲紅了臉。

花花溫和地趴在榻上,將大腦袋擱在爪上,任扶蘇玩弄著它的唇齒,不時舔一下孩子幼嫩的手指老虎舌頭上有倒刺,但在□□友方生物時,是都是將舌刺收起來——它不是太想下床,從那隻壞鷹將它趕出正房之後,這是三年來它第一次和主人睡一起。

“你為什麼要打先生?”扶蘇悄聲問他。

“他是秦人。”張良有些悶悶地低聲道,“奪我國土,毀我家園。”

“先生是去年才自西方歸國,非是秦人。”扶蘇有些遺憾地嘆道,“你下次可不能再對先生動手了,先生人好,但是花花脾氣不好。”

他再動手,我就放花花咬死他。扶蘇如是想。

張良微微皺眉,沒有回答,但瞬間找到其中關竅,如此看來,秦王並未收復這位能人,所謂的讓六國禮遇,也只是讓他勿為六國效力而行之計。

果然是暴秦,詭計多端。

而嚴江這時已經將一隻被關在門外一整夜,露水打溼了羽毛的貓頭鷹抱起來,給它細細擦毛,低聲吩咐它下次不以再鬧了。

陛下將頭轉了一百八十度,直直地看著一孩一虎,眼中似有深意。

扶蘇坐得端正而乖巧,看大師兄回眸相看,立刻回了一個璀璨的笑臉,花花則微微露出了獠牙。

“看阿蘇和花花過的多好,陛下啊,要大度一點,學會友愛你會發現新的天地,”嚴江將貓頭鷹的頭轉過來,面對前自己,“阿蘇還小,一個人睡冷,得要花花陪,再說現在我已經歸鄉了,不能再花花睡外面了,你大方一點,我們一起睡,到時我每晚給你講兩個故事好不好?”

扶蘇立刻好啊好啊地鼓掌,被貓頭贏回頭看了一眼,那淡淡的殺氣卻本能地讓他一滯,彷彿看到父親嚴厲的眼神,瞬間僵住,然後乖巧地縮回了花花懷裡。

嚴江則又體貼地表示昨晚小小教訓是因為有要緊的事情,所以陛下不應該為此生氣,生氣就是一隻不那麼好的貓頭鷹了,會被扣故事等等等等。

說了半天,他終於等到了陛下矜持高傲地點頭應允,然後它落到花花所在的榻上,踢了一爪花花。

“花花快下去吧,扶蘇也起床了,天快亮了。”嚴江立刻道。

扶蘇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花花居然過的是這樣的日子,看陛下的目光瞬間凌厲,四目相對一瞬後,又繼續乖巧——日子還長,他會保護花花,決不會讓這隻鷹繼續欺負它。

只有陛下的眼神越發複雜。

兩天後,張良的傷口基本結痂,已經穩定,嚴江暫時的居所是一位韓國商人的小院,租期很短,他也不打算租下去,而是換了馬車,準備帶著一幼一病一鳥一虎離開。

韓國計程車卒倒沒有阻他,在他們看來,他們已經把裡子面子都做足了,張家韓非都送秦國不說,發現掉貨還專門補齊了,嚴卿也是秦國貴人,他們也以重禮待之,還想如何?

阿黃身強體健,拉個馬車倒也還行,就是顛簸的厲害,兩輪馬車只有一軸,坐在上邊宛如蹺蹺板,更不用說土路上的車轍凌亂,時不時還有一個飛起。

嚴江只坐了半天,他和花花便有些受不住了,倒是扶蘇和張良表現淡定,一看就常坐。

他找了一處小鎮,將馬車停下,讓工匠把這車前方再加了兩個輪,然後便全鎮懸賞橡膠草,一筐可換一金。

瞬間,小鎮被引爆了,橡膠草本就是常見植物,和蒲公英一樣到處都是,不到三天,方圓數十里的草根倒被全數拔起,嚴江煮了硫膠,裹加在車輪上。再讓鐵匠賣來韓國最韌的鐵器,鍛打成長短不一的鐵片,然後由長到短,中心對齊用鐵釦綁在一起,就是建議的板彈簧,加在車軸與車廂之間,就有有效抵消應力,減少顛簸,如此一來,雖然還是很抖,但到底平穩多了,至於這鐵彈簧撐不了多久也不是問題,嚴將打了十幾根,夠撐到出境了。

那位鎮上最有名的鐵匠問這鐵之術他可否傳予子孫,嚴江自然答應了。

鐵匠欣喜,要在鎮上最大的酒家設宴席款待,然後——然後嚴江優雅地問張良有何看法。

這位最近幫他收草榨漿,農人難纏,為一兩小錢反覆糾纏大有人在,算是見識了不少事情,少年冷冷道:“你如此露財,他家這幾日多了數名兇惡鐵匠,怕是你被盯上,一去難回。”

扶蘇點頭認可。

於是那天案上,便有七八個賊人在宴席間埋伏,嚴江一人去一人回,衣服都很乾淨,只沾了少許的血,其它人都很乖巧地沒問出了什麼事情。

馬車既動,一路自然順暢,但阿黃華麗的身姿,一看便知不菲的身價還是招來各種劫匪山賊,哪怕是官道也不太平,好在嚴江和花花戰鬥力都很強,尤其是在從刀兵切換成弓兵時,張良親眼看到他兩箭同出,各中一人,一時他眼中都忍不住冒光。

然而嚴先生並沒有收徒的意思,而是繼續北上,渡過黃河,進入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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