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全然不顧嚴子在一邊給愛鳥撕肉喂水,只把熊熊野心直接了當地展現出來——想混出頭,就得有點內容給大腿看,才華在六國並不值錢,值錢的是抱住大腿的機會。
嚴江微微搖頭,終於搞明白了一件事情。
這些六國舊貴,真的是看菜下碟,哪個能讓他們出頭,誰就是他們的貴人,至於嘴上說暴秦,那是因為沒能加入到秦國的貴族體系裡去。
可如果有機會加入,他們嘴上再不情願,身體也會很誠實地說願意。
自己先前擔心他們寧死不屈什麼的,真的是想多了。
陛下倒很淡定,他略傲驕地告訴阿江:這些個人,也就你這麼稀罕,他見得多了,這陳平酈食其,也不過就是李斯姚賈之輩,秦國有的是。
帝王手下從不缺有才之士,缺的是隻是願不願用心甄別,有無雄心去做大事罷了,這亦是英主與庸主最大的不同。
嚴江聽懂小陛的暗示,立即誇獎了秦王的英明神武。
陛下很滿意。
他們一路回到咸陽,酈食其就被編到姚賈手下,至於剩下的事情,嚴江相信,他能做好。
這時的咸陽比前兩年面積更大了,渭水河上新添了三座橋,連自己的莊園周圍都隱隱有被炒地皮的趨勢。
更重要的是,秦王居然修了一座螺宮。
相里雲還唾沫橫飛地表示,這幾年大量螺從南郡運來,聽說快要絕種了,大王專程為你修築的宮廷,別說,裝以青石,以螺貼牆,再將樓臺梯子築成螺狀,別有一番風味。
嚴江雖然對螺宮這名字不敢興趣,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座建築真的挺好看的,特別的尖頂有點型別高塔,顏色卻不是灰的,而是一種顯眼的灰白,瓦不是木瓦,而是灰色的石瓦,尖頂有九數,築於高臺之上,掩于山水之間,配以飛瀑,亭臺拱衛,修以水池,荷葉連天。
很是漂亮就是了。
螺已經被砸碎,燒水泥用了。
唯一的遺憾是,沒有修完。
相里雲說快了,只等嚴子親自封頂。
嚴江表示知道了,然後問起南方水蠱問題。
相里雲對這個所知不多,讓嚴江自己去問秦王。
好吧,又回到先前問題了。
現在他要對付的是一隻等他大半年,非常不悅的大王。
……
至於要怎麼平息大王的怒火,嚴江早有準備。
他本準備拿齊國的地圖冊給他當禮物,結果,卻是他怎麼都沒想到的。
秦王看都沒看那套地圖冊。
只是放到一邊,神色冷漠,不為所動。
看到對方這待價而沽的模樣,嚴江微微一笑,他就知道這次大王不好哄。
於是嚴子關上大門遣散侍者,在秦王淡然的目光裡緩緩脫下外衣。
他在漂亮修長的身體捆了根紅繩。
……
這次應該沒問題了。
被壓在柱子上時,嚴江略愉悅地想著。
就在他親得意亂情迷之時,突然被重重咬了一口。
“使秦復愛六國之人,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秦王緩緩念著當時在齊國聽到的教訓,輕輕勾起阿江下巴,居高臨下道,“遞三世,而至萬世?嗯?”
他在“三世”二字上加重了聲音。
嚴江一時驚呆了。
這奸人!那時就聽出破綻了,居然
秦王親暱地咬著他耳垂,帶著一絲淺淡地笑意:“阿江莫急,長夜漫漫,總能說清。”
為了這句話,它可是忍了他一路拈花惹草都沒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