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貿易本就有這方面的風險。
也就厚墩子本質上還比較本份,沒貪圖什麼暴利,這些年才一直沒出什麼大事。
“你要缺資金的話,我可以幫你週轉一下,一起做貿易的話,還是算了,我也不懂這方面的。”
“那週轉點資金也行,咱們一切都按著規矩辦。”
厚墩子說的規矩,也就是有抵押有利息。
“規矩不規矩的沒關係,但是墩子,你做這個外貿也悠著一點。就是不做這些,有礦在,也足夠你享受的了。”
劉洪昌客氣完,還是勸了厚墩子一句。
“洪昌,你一直在寧州待著不出去,你不懂,只做礦產,沒社會地位的。”
厚墩子也算脫離了只單純追求金錢的地步。
“行,我不懂,我也不說了。”
其實劉洪昌還是瞭解厚墩子這種心裡的。
不想被看成土大款,想尋找更好的認同感。
但其實這種印象,很難改變。
進其他行業,免不了要給人教學費。
社會地位這種東西,多少算是掌握話語權的文化人,眼饞暴戶的手段。
“爸,我媽失業了。”
沒幾天之後,閨女放學回家,就找上了劉洪昌。
“好事啊,你媽失業了,我就把你和你弟託付給奶奶,我帶著你媽到處旅遊,環遊世界去。”
劉洪昌第一反應,閨女說的是楊麥香。
對於楊麥香工作,劉洪昌是贊同的。
但是楊麥香工作的這麼認真,是劉洪昌沒想到的。
不能說楊麥香是一個工作狂,但楊麥香對工作很有責任感。
可能是做公交售票員養成的底色。
讓楊麥香把公司完全扔下,自己去享受生活,楊麥香完全不願意。
“不是我楊媽,是我親媽失業了。”閨女又強調了一遍。
“親媽去學校找你了啊?”
劉洪昌剛剛其實話說出口,就反應了過來,閨女說的是何文慧。
楊麥香不存在失業不失業的問題,雖然文具廠,一直都有在計劃,招聘更專業的人才管理。
但楊麥香最多就是放手一部分權利,不存在完全不參與這件事。
“是我姨和我舅找我了。”
相比於何文慧,還是何文遠、何文達更可能做這種事。
何文慧還有一點清高在,輕易不至於求劉洪昌,但是何文遠、何文達越來越沒有底線。
“那你是什麼意思,讓我給你親媽安排一份工作啊,你想過你親媽需要嗎?”
劉洪昌對著閨女問道,當然不願意閨女這麼小,就被何家姐弟利用。
“我不知道,我就是告訴你一聲。”
雖然閨女沒說怎麼辦,但是肯定不希望何文慧太慘。
“那你學習你的,別操心這些大人的事情了。你是趕上了好時候,現在已經不是你爹我小時候,還有人餓肚子的。現在人只要願意勞動,不至於沒飯吃的。”
目前的年代,怎麼都能讓人混口飯吃。
不至於跟以前一樣,會讓人完全賺不到錢。
“何文慧,聽說你失業了?”
但劉洪昌還是關注了一下這個事情,到市場找到了何文慧。
何文慧下崗之後,就到市場,幫著於秋花賣鞋墊和粗布,倒是比何家幾個小的要勤快。
“躍進服裝廠的廠區賣給了私人,老闆要做食品,服裝廠原本的職工都下崗了,一個人都沒留。”
這是大多數不賺錢企業的命運。
就是一個小小的二食堂,也是創造效益太少,被賣給了私人。
服裝廠位於市中心,挺大的一塊地皮,已經入不敷出,當然會有人惦記。
“城裡已經改制了那麼多企業,你們服裝廠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挺不容易了,你這下崗了之後,有什麼打算沒有,不能就在這市場上擺地攤吧?”
於秋花這個地攤,擺的就是一個於秋花的一個心裡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