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後,尾形大作正如顧醒所言的那樣再也沒有出現,唐澤真琴的情緒也漸漸平穩下來。
她開始精心打扮化妝,恢復她所熱愛著的工作,把行程檔期安排的滿滿當當,不斷的接下各種通告,在高梨樹裡的陪伴下回到久違的電影拍攝現場,以光彩奪目的氣色和姿態重新走進大眾的視野。
各大娛樂媒體則競相刊登起國民偶像唐澤真琴戰勝了突如其來的重感冒重新返回電影拍攝片場的新聞報道,波瀾依舊。
“是時候離開了。”
正當顧醒打算帶著唐澤真琴去黎都警察本部怪誕調查課銷案,並按規定完成抹除記憶的最後一步時,一位不之客前來拜訪唐澤真琴。
那是一個太陽被遮在密雲之後的陰沉沉的早晨,一個披頭散、衣衫不整,但容貌頗為清秀的女人用很急促的敲門聲叫醒了別墅裡沉睡的每一個人。
唐澤的助理為女人開啟了大門,顧醒看著她那張未曾來得及卸妝的面孔,隱約想起自己似乎曾在某一步電影當中看見過她,但無論如何也不大想得起她的名字。
女人慌慌張張走了進來,徑直衝到剛從臥室裡走出來的唐澤真琴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救救我!”女人用嘶吼一整夜之後才會出的沙啞聲音哀求道:“唐澤姐,救救我!”
唐澤真琴下意識抬頭看了看站在另一邊的顧醒,顧醒一如往常般的識趣,他衝著她點了點頭,默默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並把早惠派了過去探聽情報。
“跟我來。”
唐澤真琴為女人披上了一件外套,帶著她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女人名叫島明日香,是這兩年剛剛冒出頭的電影界一顆新星。她做夢也未曾想到,有一天自己的經紀人會帶著酥軟無力的她來到一個陌生男人的房間。
第二天早晨,持續了三個小時的高畫質影片就到了島明日香的郵箱裡。
令島明日香更加崩潰的是,第二天中午,還沒有從驚恐、疲憊、茫然中清醒過來的島明日香又接到了經紀人遞給她的、和昨天一個牌子的罐裝咖啡。
“喝掉它。”
“我不!”
“那你就等著全國的粉絲守在電腦前,”
島明日香頭一次現經紀人的表情是如此的冷酷和醜陋,“睜大了眼睛,欣賞那封郵件吧。”
當天晚上,島明日香經歷了更加殘酷的一晚,她現這位客人有極其不良的嗜好。
之後的幾天,她經歷了從天堂到地獄的轉變,直到她假意順從了經紀人,享受了墮落和放縱帶給她的樂趣,才從嚴密的監管當中尋到了逃脫的契機。
走在人來人往如潮水般的大街上,島明日香舉目四望,想不到任何一個值得信賴、又有能力幫助自己的身影。
她不敢求助媒體,媒體們或許正等著這個大新聞。或者,乾脆惹不起那些大人物,再把她送回去。
她甚至不敢去警局報警,因為她從那些醜陋的面孔中認出了其中一位經常在警方新聞佈會上露臉的長官。
她苦思冥想,光著腳不知走了多遠,抬頭看見了立在高高的三腳架上的唐澤真琴的大屏廣告,終於想起了自己同這位傳說極有能量又極富善意和同情心的國民偶像在一部電影中有過短暫而愉快的合作……
“拜託,拜託了!”島明日香肩膀劇烈抖動著,苦苦哀求著,“您一定要幫幫我,他們馬上就會找到我。”
唐澤真琴用極大的耐心、溫情的安撫使她從惶恐不安中略微平靜下來,這時潮水般的睏倦終於淹沒了她,她連衣服都來不及脫掉,就在唐澤的大床上沉沉睡去。
“你打算怎麼辦?”
高梨樹裡把唐澤真琴帶到書房,抓著她的手,有些緊張的說道:“不要衝動,唐澤。”
“她是我,”
唐澤真琴有些激動的說道:
“你明白嗎?她是年輕時候走投無路的另一個我,是沒有死掉的娜婭,也是即將死去的娜婭!”
“這種事情在我們國家每天都在生!”高梨樹裡更用力地抓住她的手,“在你不知道的酒店裡,財閥的會所裡,那些長官們的大床上,說不定現在就在生……你應該知道的,你,你比誰都清楚!”
“他們變本加厲了,”唐澤的神情直冷,“害死了娜婭之後,他們變本加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