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稷暗自嘆息一聲,隨後便看向了面前持刀的男子。
“你有何冤情都可以同朕說,何必要鬧到如此田地。”
“冤情?我可沒有冤情。”
“我只是不甘心!”他瞪大了雙眼,滿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憑什麼他們都能活著?就連你也能痊癒。”楚承稷看向了梁晚憶。
“而我的女兒偏偏死了……”
“這都怪你們,要不是你們能早一點研製出藥物,那我的女兒就不會死。你們都是罪人!”說完那男子的眼角還有淚珠滑落。
梁晚憶愧疚又無力地安撫著他的情緒,“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先冷靜一下……”
“怎麼冷靜?你告訴我怎麼冷靜?”男子打斷了她。
“我媳婦死得早,我就剩下一個小太陽了,可是上天如此絕情,連小太陽都要奪走……”
楚承稷趁著那男子的注意力都被梁晚憶給吸引過去的時候,他給御林衛使了一個眼色,御林衛便趕緊把躺在地上的夥計給拉出了危險地帶。
其他學醫的大夫趕緊過來給他止血。
聽著那個男子痛苦的話語,眾人都有些動容,其實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愧疚也幾乎要把梁晚憶席捲,她也很痛苦,她為什麼救不了所有病患?
楚承稷見狀扶住了梁晚憶,悄無聲息地給予她安慰。
梁晚憶眼含熱淚地說:“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但是在小太陽的眼裡,她的父親一直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若是讓她知道她的父親為了她遷怒無辜的人,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那男子聞言愣了愣,“會嗎?”
“會的。”梁晚憶堅定地點點頭。
然後她緩緩走向前,伸出手說:“來,把匕給我吧,不要讓小太陽失望。”
楚承稷擔心地看著她,其實他一點都不贊同梁晚憶的做法,但是他也只能在旁邊默默地保護她。
梁晚憶逐漸靠近男子,就在梁晚憶就要拿過男子手裡的刀時,他的情緒突然又激動了起來,狠狠地朝梁晚憶劃了一刀。
“你騙我!小太陽早就死了!她無論如何都回不來了!”
好在楚承稷及時出手把梁晚憶攬了回來,但很不幸,他的背上被劃了一道。
與此同時,楚承稷還朝那個男子踹了一腳,他的匕跌落在地。
就在楚承稷還要繼續動手時,梁晚憶攔住了他,“不要傷他性命!”
他也只是一個可憐的父親罷了,要怪就怪那場無情的疫症。
御林衛把那名男子控制了起來,他不甘地還在劇烈掙扎著。
梁晚憶俯身看著他勸說道:“就算小太陽不在了,你也要努力生活啊。”
男子頓了頓,不再繼續掙扎了。
楚承稷見狀便示意御林衛把他押了下去,“朕體恤你喪女的悲痛,此次便小懲大戒,打個二十板子吧。”
御林衛聽令就要把他押下去,但是他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御林衛的鉗制,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柱子。
“再過十幾年,小太陽就不認識我了。”他喃喃道,而後便沒了聲息。
梁晚憶大驚失色,她以為他已經拾起對生活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