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此言差矣,你咋就不明白呢?”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水中人影淡淡一笑,輕聲說道。
還不待張君瑞反應過來,就見那水塘中人影居然如被翻動的書頁般直直躍起在水面,猛地向自己撲來,嚇得他剎那三魂差點掉了兩魂,一個後仰,咕咚一聲跌坐在了水塘邊上。
而那人影卻沒有絲毫的停留,只是一個閃爍,便自他眉心直貫而入,同時湧入的,還有一大團紛繁複雜的資訊,搞得張君瑞不由一陣頭暈目眩。
過了許久,他才感覺清醒了一些,一骨碌爬起身來,正準備檢查一下自己的零部件都有沒有缺失時,一道呼喊聲陡然傳了過來:“公子,公子,你咋跑到這荒郊野嶺來了,弄得人家一通好找!”
張君瑞猛地轉身,就見一身著麻布衣,年約十六七,書童打扮的少年郎,牽著高頭大白馬,急匆匆的向這邊走來,馬背上還掛著兩個大包袱。
“公子?”
“你叫我公子?”
張君瑞望著書童,驚訝的問道。
書童見狀,臉色大變,怯怯的望了他一眼,突然就地跪倒,一邊不斷向他叩頭,一邊嚇得連連求饒:“公子我錯了,看在我從小服侍您的份上,您就繞了我這一次吧,以後琴童我一定將您看好了,絕不再讓您獨自一人身處險地……”
一邊說著,居然輕輕的抽泣起來。
“琴童?”
張君瑞見狀不由一愣,下意識問道。
“公子別叫我名字,還是跟以前一樣斥我狗才吧,這樣琴童我聽著習慣一些……”
張君瑞一聽,不由噗嗤一聲笑了:“狗才?是誰這麼粗魯,這不是罵人的話嗎?”
旋即彷彿是想起了什麼,好奇的問道:“如今是何年間?”
“回稟公子,如今是貞元十七年(8o1)月,如今我們是在通往長安的官道上,明年是大比之年,公子提前上京趕考,並順便探望結拜兄弟杜大人。公子您還有什麼要考琴童的,請公子一併示下,琴童必一一作答,如有答錯,甘願受罰!”
琴童磕頭如搗蒜,小心翼翼的說道。
“杜確?”
張君瑞聞言,不由下意識的問道。
“嗯,杜大人是公子摯友,小的不敢直呼杜大人名諱……”
琴童連忙答道。
張君瑞聞言,不由長嘆一聲,連忙上前扶起琴童:“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命中註定我要走此一遭,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心想:也不知那相府小姐,是不是真的如戲曲裡唱的,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琴童怯怯的站起身來,好奇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張君瑞一番,不由的撓了撓小腦袋,總感覺那裡怪怪的。
張君瑞上了馬,隨口問道:“琴童,我們到什麼地方了?”
琴童雖牽著馬緩緩向前,但卻一臉倦意,努力的提高聲音恭敬答道:“回稟公子,這裡是蒲津郊外約二十里處,今日我們就可以到達蒲津了……”
張君瑞望著牽馬踽踽而行的琴童,突然翻身下馬,拉住他的手道:“這一路你累了吧?來,你上馬,我替你牽會兒……”
琴童嚇得臉色一白,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不行不行,尊卑有別,哪有公子給下人牽馬的?公子折煞小的了……”
“我說能就能,別廢話,上馬!”
張君瑞見狀,故意板起面孔高聲道,琴童見主人生氣,嚇得腦袋一縮,哧溜一下溜上了馬背,心想:公子怎麼突然彷彿變了個人……
張君瑞見秦童上馬,不由嘿嘿一笑,隨口囑咐了一句:“瞌睡蟲坐穩,咱們這就出嘍……”
琴童聞言,不由嘿嘿一笑,下意識的撓了撓小腦袋,心道:方才還以為公子失了魂,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我的特長是睡覺這個秘密,除了公子,還沒有其他人知道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