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紀子攸怎麼解釋，可書房裡的東西是鐵一般的事實，根本不容他狡辯。
並且，隨便他怎麼解釋，紀焱油鹽不進，根本不為所動，只當他是事情敗露後做的掙扎。
只不過，原本幾個兒子就不爭氣，爭氣一點的又命不長。如今孫子比兒子稍微優秀一些，只是心術不正，紀焱又捨不得狠下心把紀子攸像紀耀宗那般收拾。
紀氏一族的路，怎麼會走的這麼艱難！
紀焱猶豫了。
“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面壁思過三個月，此事就作罷。”
這已經是最大的寬恕了。
如果兒孫都有大出息撐起整個紀氏，紀子攸都不可能多在他面前解釋一句。
紀子攸心裡是咒罵死了設計這一切的人，可語言是蒼白的，眼下要用事實說話。
“祖父，孫兒沒有做過。”
紀子攸心累且絕望，癱坐在地上：“不是我，我真的拿不出來。”
“先關起來。”
紀焱還是有些不死心，但不做點什麼，實在是難以服眾。
紀子攸被帶下去後，紀焱再一次詢問明叔的意見。
明叔與他風雨同舟幾十年，不離不棄，見證了他的一生，他對明叔比親兒孫還要信任。
明叔作為旁觀者，沒有紀焱那般氣憤，頭腦也更不清醒：“老太爺，經過這麼多，二公子都抵死不認，所以老奴以為，二公子可能沒撒謊。”
沒撒謊？
那他為何不承認去過庫房附近，還遇到了廖大？
“阿明，可是廖大親眼所見，他也是你的人。”
明叔聞言，微微一笑道：“老太爺，江湖中有一種秘術叫‘易容術‘。雖然已經消失幾十年。但是到底有沒有真正失傳，誰能說得清。”
“廖大沒說謊，二公子也沒說謊，‘說謊‘的人，應該是想陷害二公子的人。”
只是這個人究竟是誰，他們不知道。
如果真沒有此人，那就是紀子攸演技太好，把他們都騙了。
原本以為能撥開雲霧見太陽，可繞來繞去，他們又是眼前一黑。
“暫時不想了。”
紀焱不想影響紀子羨，打算等秋闈後再處置紀子攸。當機立斷後道：“你去把二房三房的人都叫來。”
……
劉氏母女一聽暫不追究紀子攸，當即便表示不滿。
二房被洗劫一空，紀雪吟嫁妝都沒了，如今公中也沒了，她們要怎麼活！
說到底，還是想從紀焱這兒拿些好處。
至於三房，因為牽扯進了紀子攸，根本不敢表意見。
紀輝看見紀焱這個爹，就像老鼠見了貓，瑟縮在眾人身後。
紀焱看見這個兒子就來氣，根本上不得檯面。要是紀子攸是二房的兒子，他也會對待紀子羨一樣。
可偏偏就是庶出！
“阿明，給兩房各拿一千兩用做日常開支。此事，暫時到此為止。”
“是！”
三房的人一聽，只是“暫時”，隱隱生出不好的預感。
難不成……
老太爺還要秋後算賬？
郭氏心裡怕怕嚇嚇的看向丈夫，只見丈夫恨不得把頭縮排衣服裡去當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