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縮頭王八!有膽子說,怎麼沒膽子認!
你還說我‘抱錯了大腿’,方才這院子裡的人都聽見了。
你倒是說說,誰是我抱錯的大腿?你又是抱了誰的大腿才敢這麼欺負人的?”
一旁又傳來賈璉悠悠一聲自語:
“沒想到啊,這院子不大,還分了幫派,立了山頭,這還真不是個小事。”
王信聽得急了眼,狠命一甩,將興兒甩了個跟頭出去,他朝著賈璉賭咒道:
“二爺別信這小子下蛆!我要是說了那些混賬話,叫我不得好死!”
興兒又跌了個狗吃屎,爬起來朝著王信就要用頭頂過去,倒被一旁只等尋到機會就拉偏手的柱兒、壽兒扯住,只道:
“興兒快別鬧了,你也忒沒規矩了。”
賈璉心中雪亮,眼下這一窩子勾結串通的人,須得擒賊先擒王。
他滿可以叫了賴大進來,尋個不是將王信拉出去打他一頓板子。
可……打狗看主人,他希望王熙鳳能夠自行收手。
畢竟如今他們還是正經夫妻,真鬧得闔府皆知,大家都不好看。
聰明人,都是響鼓不用重錘,只需要敲山震虎即可。
只有破鼓才需要萬人捶。
於是他又閒閒喝了一口茶,彷彿是方才走了神沒聽清,朝王通道:
“你方才最後一句,說的什麼?”
王信趕忙重複:
“奴才方才說:我要是說了那些混賬話,叫我不得好死!”
“什麼?你大點兒聲,說話別跟蚊子叫似的。”
王信只好大聲重複:
“奴才方才說:我要是說了那些混賬話,叫我不得好死!”
“你這聲音還不如比蒼蠅嗡嗡呢,聽不清啊。”
王信被逼無奈,只得高聲喊了句:
“奴才方才說:我要是說了那些混賬話,叫我不得好死!”
賈璉把茶碗遞給豐兒,自己緩緩踱步到院門口:
“我方才在這聽見你說話聲音挺大啊,怎麼這會子說話聲音這麼小?你大點兒聲,叫我聽見啊。”
王信徹底明白了:自己方才說的那些“混賬話”這位璉二爺應該是全聽見了,這會兒這是跟自己算賬呢。
王信只能認倒黴,扯開嗓子繼續喊:
“我要是說了那些混賬話,叫我不得好死!”
賈璉還是搖搖頭:
“你是不是嗓子壞了?這要是啞巴了,你就去後院專管掏茅廁得了。
你多喊喊,也許能練好。
把剛才那句話說二百遍,就圍著院子,走三步說一句,聲音大點,叫我能聽見。”
說罷,一指興兒:
“你也是個沒規矩的,在院子裡吵吵鬧鬧,成什麼體統!
罰你跟著他,他走三步喊一聲,你就跟著喊一聲“我聽見了”,去吧。”
。
書房裡,聽著院子裡王信一聲一聲的自我詛咒,賈璉一手握拳高舉,一手握拳及腰:
“耶!”
他取出書,正要繼續鑽研白酒,忽然門外有人敲門:
“大門外有人來尋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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