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權聽賈璉說得十分坦誠,便也不繞彎子了,嘿嘿笑道:
“唉喲尊府這家大業大的,哪裡就敗家了?
不過呀,居安思危,這是好事兒。世侄想得長遠,也果然是教人欽佩。
誰不想家中的子侄個個都有出息呢?世侄如此,我也是這麼想啊。
世侄啊,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過繼了我三弟家的小兒子到我這裡啊?
如今已經正式是我兒子了,我給他改了個名兒,叫戴金冠。
唉喲那孩子是真聰明啊,又特別好學,才十二歲就中了秀才,我是真喜歡他誒。
你說冠兒這麼個招人疼的聰明孩子,那必須得找個好老師不是?
為了他啊,我把國子監的人全都叫我家去了,挨個兒挑了一遍,好容易才中挑了一個,請到家裡給我們家冠兒當老師。
誰知道我從姑蘇回來,在家裡說了一回‘鶴山書院’和書友先生,好傢伙,我們家那小子,抱著我的大腿磨我,非說想要去姑蘇鶴山書院唸書,說要是能有書友先生那樣的名師,他非得十五歲就中舉不可。
十五歲中舉那當然好啊,可我哪兒捨得讓孩子去那麼遠啊?再者,萬一他到了南邊水土不服可怎麼辦啊?
唉喲把我給急得呀,我是這麼哄著,那麼勸著,說等他大點兒再去。
最後才答應,十五歲就得送他去,還跟我擊了掌。
我這正愁著呢,這回可好了,書友先生來了京城,還把鶴山書院給開到咱們自己這兒了。
我就想來跟世侄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我那小子收進書院來,跟著書友先生讀書成不成?”
.
大明宮掌宮內相戴權親自跑來開了口,這事兒怎麼也得答應啊?
何況人家可又是先送來的一波大禮,四十五張上好的古琴,裡頭還有一張讓書友先生一見就兩眼放光的唐琴,這禮物可是相當的豐厚。
賈璉笑道:
“世伯這是說哪兒的話?
世伯的兒子想來讀書,送來就是,哪兒還有個‘成不成’的話兒啊?”
頓了頓,又道:
“只是有兩件事情得先稟明世伯。
鶴山書院裡學生程度也各有參差,早先人數少,書友先生都是隻按高、中、低設級。
後來人多了,則在同一級裡,又按照學生的水平再按照甲乙丙丁設不同的班。
如今我們賈家的孩子入學,先生都要先進行考試,然後按照考試成績評定進入何級何班。
所以,頭一件,就是世伯家的公子入學,也是要參加考試的。
第二件,是書院一貫都是一視同仁,定期是要考試的,考得好,就升入高班高階;考得不好,就降級降班。甚至平素不用功的,該打要打,該罰要罰。世伯可想好了,別到時候捨不得,那大家倒要難做了。”
“成,成,成!都是為了孩子好,我沒有不成的。”
戴權把頭點得像雞哆米。
正當賈璉覺得此事搞定的時候,沒想到戴權又嘿嘿笑道:
“唉喲我的好世侄啊,你看……咱這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我這兒還有……”
說著話,戴權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卷,徐徐展開,是一串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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