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獨說給珍大哥聽,珍大哥信也罷,不信也罷,過不多久也自然能夠驗證了。”
賈珍看他做派反常,心下疑惑不已:
“什麼事?你說。”
賈璉撣了撣袍角上的皺褶,嘴角上翹,卻不是笑容:
“榮府二老爺的大小姐,在宮裡要得寵了。”
賈珍果然不信:
“元春入宮已經七年,一直是個女史,也沒聽說受了恩寵的。”
“好,珍大哥就當我的話不可信。可戴內相的話,總不至於信口胡謅吧?”
賈珍聞言,猜到他是得了戴權的訊息,頓時正了臉色,但隨即又搖頭:
“縱然她得了恩寵,頂多也只是個才人之類的。
元春如今都已經二十有四,得寵能寵到哪裡?”
賈璉心道:這賈珍雖然人品極差,但腦子確實清楚,是賈府裡為數不多智商還算線上的人物。
賈璉的指尖凌空一劃,尾指微蜷著,輕輕敲在桌上:
“珍大哥糊塗啊。
我們西府裡頭,如今最大的指望,可不就是在宮裡的元春?
只要她得了聖寵,榮、寧兩邊就都都成了外戚,政老爺少不得會因為成了國丈而升官,可珍大哥這邊,升官未必輪得上,可此後往宮裡送孝敬、送供奉,卻是肯定少不了的。
如此一件別人眼裡的好事,東府這邊豈不是枉擔了個虛名?”
賈珍聞言,皺眉沉思。
他唇上蓄著一副濃密的黑鬚,讓他五官更顯硬朗,此時聽得入神,凝重的神色讓這個成熟的男人更顯魅力。
看得賈璉很是惋惜——長出這樣一副氣質型男帥大叔的顏值,非要配上一肚子的男盜女娼,搞得自己以後不得不拍平他這個反派,簡直暴殄天物啊。
賈珍終於一點頭:
“我明白了,原來兄弟這是為我做了打算啊。
讓我這邊也出一個在宮裡供職的人,雖然未必如那邊的風頭,卻也不輸多少。”
賈璉上翹的嘴角,終於演化成了個好看的笑容:
“不止於此。
我給蓉哥兒尋的這個職位,是在太上皇身邊走動。
誰不曉得如今太上皇身子硬朗,心性也高,還掌著大半江山呢。
當今的皇上對功臣一向有些忌憚,可太上皇還是個最念及舊情的。
自打大小姐進宮這些年,西府那邊也沒少往宮裡送錢託人。就說六宮都太監夏守忠,和總理內庭都檢點太監裘世安,光經我的手,都送出去三、五千兩銀子了,也沒得出個什麼訊息。
倒是戴權,還能給些訊息,這說明什麼?
如此仔細權衡權衡,想必不難猜出,這兩邊府裡,到時候會是誰求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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