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在揚州,明顯是給林如海撐了腰桿子。
他要是跟林如海坐上了同一條船,那可就……
東翁啊,要多多當心此人啊。
他的一舉一動,都得嚴密盯著,尤其,不能讓他和這個人勾搭上。”
査多才伸出乾瘦的兩根手指頭,在胸前晃了晃,又趕緊收了回去。
樹鬱自然明白,他說的“這個人”,指的是自己的副手——同知嚴炎。
“哼!那個嚴炎也個刺兒頭,表面恭順,心裡不滿,當我瞧不出了?
我一直給京裡寫信,讓他們想法子儘快把這麻煩人物趕緊調離姑蘇,有這麼個人在身邊,早晚是個麻煩。”
査多才是樹鬱從京裡帶來的師爺,自然知道這當中的一樁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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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炎乃是前科榜眼,在渭南做了三年知縣,成績斐然。
本已下了文書調來姑蘇做知府,卻因為北靜王橫插了一槓子,結果就是嚴炎在姑蘇上任的當天,就不得不又脫下了知府公服,改任低了一級的同知。
樹鬱作為北靜王的親信,光明正大地穿上了嚴炎剛剛脫下的公服,堂而皇之地壓在了嚴炎頭上。
嚴炎是榜眼出身,而樹鬱只是個“同進士”出身;嚴炎是因做知縣政績卓著而得以提拔,而樹鬱則是做了幾年閒職,還搞得雞犬不寧。如此兩下一對比,就註定嚴炎和這位頂頭上司八字不合。
再加上樹鬱自從一上任,就急於證明自己是個“能吏”,所以一道“一烙鐵燙平”的雷霆手段,把姑蘇壓得沒人敢言語。這當然也跟嚴炎那種寬厚愛民的官員完全不對路,一把手和二把手尿不到一個壺裡,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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査多才眼珠一轉,摸著下巴道:
“將他調離姑蘇自然是好,可遠水不解近渴啊東翁。
如今賈璉已經到了,眼下的事情,可不能拖著。
不如,明日一早就指派他下鄉勸學勸農,反正是不能讓他留在姑蘇城裡,免生事端。”
樹鬱連連點頭:
“正是這話!不能耽擱。
我這就派人去傳話,就說春季已到,勸學勸農都是要緊事,讓他趕緊下鄉去。”
他們這裡商量得熱火朝天,百無聊賴的鄒森已經嗑了一地的瓜子皮子,實在忍不住,忽然插話道:
“姐夫,能借給我幾個差役不?”
見樹鬱沒理他,還在跟査多才商量派人去跟蹤、監視賈璉的事情,鄒森不耐煩起來,用腳將椅子踹得“咣咣”響:
“姐夫!姐夫!給我派幾個差役!我有要緊事!”
樹鬱給他吵得心煩,可又並不敢得罪了小舅子,免得老丈人發怒,只好壓著性子,隨意應付道:
“行行行,你自己去跟雷捕頭說。
可我邊還得用人盯著賈璉呢,只能給你兩個。
行了行了,你趕緊回去吧,天不早了。”說罷就連連擺手送客。
鄒森皺著鼻子嘟囔:
“兩個啊?太少了吧?加上‘蓋世六俠’才八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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