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然面色凝重,繼續說道:
“賈公子此世極貴,命中有紅顏九鸞九鳳,而妙玉正是其中一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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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鸞九鳳?
就是說我有十八個老婆?
這也太多了點兒吧?
這九鸞九鳳裡頭,要是再有幾個好勝心重戰鬥力強的,跟王熙鳳天天火星撞地球,有事沒事就十八國大亂鬥,那我家裡還不得天天往外抬死人啊?
這要是再加上點小老婆預備役,或者打點兒野食換換口味什麼的,那我這部隊的規模,絕對得超過林大學問的那個“加強排”啊。
自己之前還笑話林大學問:“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那到時候,估計自己這條苦命的牛,還不得哭著喊著往和尚廟裡避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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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一咧嘴:
“大師,要不我出家得了?”
“賈公子不要說笑,命中註定的事情,避無可避。”
瞭然大師像看一個小孩子似的,慈愛地看著賈璉: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公子如此,妙玉亦如此。
妙玉雖是我徒弟,奈何她雖自幼出家,卻實在無甚佛緣。
佛經唸了無數,卻始終看不破何為‘五蘊皆空,六塵不染,眾生平等’。將她留在空門之中,也實在是勉強。
蟠香寺裡的一眾女尼,她皆不愛搭理,只喜歡去教邢姑娘讀書作詩,找她下棋聊天。
任是誰也瞧得出,她所盼望者,並非青燈黃卷,而是閨閣女子的生活。”
賈璉心中一搖頭:
這是典型的自己沒教育好,非說是天生的。
妙玉這個德行,其實還不是因為身份特殊,被你們寵出來的?
就是老有人伺候著她,哄著她,她才老覺得她比別人都高貴,對誰都看不起。
天天覺得自己比別人高貴,哪兒來的“眾生平等”?念多少經文也是白費。
沒那兩個老媽子一個小丫鬟天天追著跑,讓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幹,她哪那麼大閒心天天嫌這嫌那的?
嫌地髒,自己擦去;嫌樹髒,自己洗去;嫌屎臭,自己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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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然大師顯然並沒看出賈璉的一肚子吐槽,進而繼續認真說道:
“妙玉乃是因孽而生,但她此生最大的劫數,並非是有雙親而不得相認,而是她外表孤僻高傲,卻不甘於青燈古佛的枯寂歲月,一心向往紅塵歲月。
她這樣驕傲任性的脾氣,日後還要有劫數。
我身為她師父,能為她做的,便是懇請賈公子多多照拂妙玉。
畢竟她與公子有緣,還俗也是為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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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前面是妙玉的親媽,現在是妙玉的師父,就這麼直接就往自己身邊塞老婆啊?
賈璉趕忙道:
“既然大師說這是命裡註定之事,那咱們這種人力也委實不好主動干預。
不如就讓妙玉小師傅先這麼帶髮修行著也不錯,可以去我們榮國府的櫳翠庵裡先住著,等什麼時候老天覺得時機合適了,自然就水到渠成,那……那咱們就順天而為,行不?”
瞭然大師仰天一聲長嘆:
“果然如此啊——
此乃妙玉的命數,果然凡人動不得分毫啊。”
感慨已畢,瞭然大師從懷中掏出一隻杏黃荷包,雙手捧給賈璉:
“這是妙玉的生母託我轉交給賈公子的,請賈公子收下。”
賈璉一愣:
不會是嫁妝吧?
可人家瞭然大師恭恭敬敬這麼彎著腰捧在自己面前,自己一個晚輩,哪能不接啊?還懂不懂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