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氣,好像知府就是她們家的一個蛐蛐兒。
此時就體現出了茱萸“逢槓必抬”的功力。
這丫頭找到空子,橫插一刀:
“他都沒懷疑你是不是阿禾,你倒懷疑他是不是知府?”
阿禾登時垂下眼簾,默了一默,黯然道:
“是我唐突了。”
賈璉已經吃完,放下飯碗,擦嘴擦手,才朝茱萸道:
“你還不起床?在床上孵蛋麼?”
看阿禾給晴雯喂著吃了半碗粥,之後便合著眼,躺在床上養神。她臉色蒼白如紙,青絲散落在枕上,卻仍舊不見絲毫狼狽神色:
“阿禾姑娘還是暫時不要對外露面的好,我想漕幫的人應該還盯著我的船。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姑娘便可自去。
我也不圖姑娘報恩,只別恩將仇報就好。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大家相忘於江湖,輕鬆自在,倒比猜來猜去的輕鬆自在。”
阿禾合著眼一動不動,但心裡卻無法平靜。
賈璉越灑脫,她越是灑脫不來。
賈璉親自動手,給晴雯盛了粥,招手叫她來吃,自己則起身披衣:
“剛才給那些粗鄙漢子鬧成那樣,我去林姑娘船上看看,免得驚著了她。”說罷就出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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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給阿禾蓋好被子,下床洗手吃粥,看茱萸還在賭氣,便笑道:
“二爺就這個性子,說話不溫不火,卻是個雷打不動的心腸。
你是沒瞧見,二奶奶是榮寧二府的管家奶奶,不算男丁,內裡有幾百號子人,都給她管得服服帖帖的,府里人都說她是個臉酸心硬的母夜叉。
可這麼個女霸王,在二爺面前,鬧也白鬧,喊也白喊,二爺輕輕鬆鬆幾句話,二奶奶就立馬消消停停了。”
茱萸嘟著嘴,仍舊惱火:
“我又不是母夜叉!我只是生氣他分不清裡外人!”
跳下床,就跑到阿禾身邊:
“你騙不過我的!
我知道你是鹽幫販私鹽的,漕幫的人劫你們的船,你們殺了漕幫的人,對不對?”
阿禾連眼都不睜:
“別打擾我休息。我早些養好傷,也好早些走。”
茱萸被她懟得說不出話來,指著阿禾向晴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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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救了她,她還這麼橫?
這中山狼當的都不帶遮掩一星半點的?”
晴雯也吃完了粥:
“你就不餓麼?二爺給你盛的粥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