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兒一直等著有表現的機會,此時立刻向賈璉一笑:“得令。”
他也不動手,只走到那群潑皮身邊,照著躺在地上的其中一個潑皮的手就是狠狠一腳,那潑皮一聲慘嚎。
在這嚎叫聲裡,發兒道:
“趕緊自己滾出去,走得最慢的一個,就給三爺爺虎留下一隻手來。”
幾乎是轉瞬之間,地上躺著哼哼唉喲的潑皮,都拼了命地往門外爬著滾著而去。
賈璉朝發兒一挑大指:“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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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賈璉面前,倪二也不等賈璉開口問,便一股腦兒道:
“小的方才說的也都是千真萬確的實話,只是說得不全,小的一半兒是想替賈二爺出氣,一半兒是小的心疼自己借給賈二爺的錢要不回來。
後來找東風樓掌櫃的要錢,頭一回要到手十兩銀子,就給這兄弟們做個謝禮也就罷了。
第二回又要到了三十兩銀子,就相當於是我借給賈二爺的銀子的兩倍,算是拿回了我的本金和利錢。
我當時心想:氣也出了,銀子也拿到手了,此事就此作罷,也就得了。
可在回去的路上,我正好遇到了萬方和當鋪的夥計大喇叭。
這小子是個有了名的錢狠子,手頭的錢向來只進不出,但凡能湊成一兩銀子,就死活要放到我這裡放賬吃些利錢。
我那日手裡得了三十兩銀子,又白吃了一頓酒,又自覺替朋友替自己都出了氣,這也是一件義薄雲天的事情,就順嘴跟他說了從東風樓弄到銀子的事情。
沒想到,第二日,這小子找到我家裡,追著我說:你如今是正大光明的賬主子,如何不趁著能弄銀子就趕緊再多弄些?
我就直告訴他,畢竟‘光棍不鬥勢力’,我這也不過是趁著璉二爺不在京裡,賈府裡也不知道東風樓的事兒,這才佔些便宜罷了,並不敢真招惹了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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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喇叭就不住地勸我,他越是勸我,我越是覺得這當中有鬼,越不肯去。
大喇叭看我死活不肯再去,就告訴我說,本來早就有人就想趁著璉二爺不在的時候,要打東風樓的主意了,偏偏是見我先出手了,人家也樂得讓我先把東風樓鬧散了,人家好出手。既然是大家都得好處的事情,為什麼不乾脆再去鬧一鬧,多弄些銀子花花?
我就問他那人到底是誰,他說:反正來頭大得很,跟你說了,怕嚇著你。
我一向聽不上這等吞吞吐吐的話,直接讓他滾。
大喇叭見我惱了,追著我屁股後頭跟我說,是他們掌櫃的知道過不了多久賈家準得敗家,聽說他跟我有些交情,這才特意讓他將這個發財的路數送給我,算是大家相與交結一場,有財一起發。
我這人有自知之明,根本不信他說的這些,我又不認得萬方和當鋪的老闆,他做什麼要與我一個潑皮結交?
我要趕大喇叭出門,他逼得沒轍,才說他們老闆其實是忠順王府管家何金的契弟,忠順王府與賈家有些過節,趁著賈家自家裡後院起火,樂得在背後再加幾把柴火,
他們老闆就是想讓我再鬧騰鬧騰,好讓集賢樓的老闆儘快買下東風樓。
還跟我許了願,隨便我怎麼折騰東風樓,說他們自有本事讓此事驚動不了官面上的人,讓我能從東風樓弄多少銀子就弄多少。而且只要集賢樓的老闆買下了東風樓,便給我三十兩銀子謝錢。”
說到處,倪二眼巴巴看著賈璉:
“璉二爺,小的真的是將實話都說了,這些話,可都是要斷送小的性命的話啊,小的是豁出去命說實話啊。”
“哦?這就叫都說了?”賈璉不緊不慢的話音裡,滿是陰冷的味道,“你可還沒說他們是怎麼知道‘過不了多久賈家準得敗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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