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中的得失,你們心裡可要掂量好。”
鹽幫???
這下子那三十家中型鹽商也瞬間都軟了手腳,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八位帶頭大哥都帶頭癟了。
得罪鹽幫的人,以後少不了許多麻煩,大鹽商怕的是得不到好品質的鹽,中小鹽商,就要怕會不會被半路搶光了鹽。
他們還在愣怔,阿禾又向賈璉道:
“璉二爺,何不開啟天窗說亮話、讓大家都明白明白呢?”
賈璉心中不解,又不好詢問。
卻見阿禾輕輕掀開賈璉身上的鶴氅,露出他腰上的九龍玉佩。
阿禾冷冷向眾人道:
“有沒有有點見識的?
這玉佩是漕幫老祖當年從前朝逃難皇帝身上搶來的,後來送給了救命恩人。
有這個玉佩在手的人,就是整個漕幫的恩人,漕幫幫主也得惟命是從。”
賈璉一點就透,昂然點頭道:
“我想切斷你們運鹽的漕船,也易如反掌。
到時候,你們水路沒有漕幫,旱路沒有鹽幫,你們那點子的生意,也就不用做了。
常言道‘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又有個說法,叫‘沒了張屠戶,就吃帶毛豬’,斷送了你們這‘八大鹽商’,我就可以重新再養出個‘十八大鹽商’來,照樣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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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漕幫也在璉二爺手下?鹽幫也幫著璉二爺?”
“哎喲你沒看出來啊,他是皇上派來的!”
“不止啊不止,他們賈家是太上皇最信任的‘四王八公’之首,這璉二爺肯定是太上皇派來的人。”
“我的祖宗啊,這不會是太上皇和皇上商量好的吧?逼著咱們鹽商往外掏銀子啊。”
“你還看不出來啊?這璉二爺身上是帶著太上皇和皇上的密旨,帶著鹽幫的少幫主,掛著漕幫的救命信物,這一趟是勢在必得,咱們是無論如何也鬥不過的。”
賈璉看時機正好,便朝興兒吩咐:
“拿筆墨,讓大家各自寫下數目來。”
興兒早就預備好了,立刻答應一聲,笑嘻嘻抱著一卷宣紙出來,一頭鋪紙,一頭就磨墨,利落無比。
賈璉一瞥江春笙。
江春笙只得強打著精神爬起來,哆哆嗦嗦走到鋪著那捲宣紙的桌前,哆哆嗦嗦拿起筆來,哆哆嗦嗦寫上了“江春笙補繳鹽引稅銀一百萬兩”的字樣,之後,抽了筋似的癱在椅中。
賈璉笑道:
“大家輪番各寫各的數目,其餘人等,繼續吃酒。”
又轉頭吩咐:
“奏樂,大家聽著曲子,吃酒也有意思。”
瞬間樂聲又起,仍舊是方才那首: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
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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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見賈璉竟只用一場酒宴,就將如此一件與群虎謀皮的艱難事情大獲全勝,心中不勝感慨,只是不便當眾表達出來,於是不住舉杯飲酒,大嘆:
“好酒!痛快!”
賈璉知道姑丈自上任來,就被甄桓和鹽商擠兌算計得好苦,今日揚眉吐氣,也開懷暢飲幾杯。
其間,忽見阿禾轉身走開,賈璉趕忙藉故離席。追至後殿,叫住阿禾。
阿禾淡淡望著賈璉:
“江湖路遠,須自多多保重。”
賈璉不捨:
“這就走?就捨得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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