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鴻雖然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親耳聽到太醫這樣說,還是忍不住眼眶溼潤,哀傷如潮水般不斷湧來。
沈清嬌低低啜泣,“臣妾得知皇后侍奉皇上多年,未曾有孕,臣妾就想跟皇后多往來,希望皇后沾沾自己的福氣,早日懷上龍子,誰知,皇后竟狠心推了臣妾!”
葉君鴻已經聽太監汪鳴青說過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想想他們的孩子就這樣沒了,心中難免痛苦萬分,如墜阿鼻地獄。
極度悲憤的他,決定嚴懲此事的罪魁禍。
他冷冷地吩咐道,“來人,將皇后與坤寧宮一干人等押上來。”
很快,皇后和數名宮人被傳召而來,齊齊跪在沈清嬌的病床前。
“皇后,你可認罪?”葉君鴻眸色如千年冰川般寒冷徹骨。
皇后雖跪在地上,但她心裡卻是不驚不懼,甚至還有幾分得意。
對,沒錯,是她弄沒了小賤人肚子裡的孩子,那又怎樣?
皇上頂多關她三個月的禁閉,禁閉結束後,她照樣是尊貴的皇后,地位無可動搖。
而那個小賤人,卻要日日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而且沒了孩子,小賤人就沒法威脅她的後位。
這樣算來,她即便受點苦,也是值得的。
因此,面對皇帝的問話,皇后神情哀傷,內心異常鎮定。
她從懷裡掏出一條手帕,掩面痛哭,“皇上,臣妾那是無心之失,不是有意推她的……”
葉君鴻越聽越怒。
這賤婦,事到如今依舊矢口抵賴,拒絕承認過錯,真是冥頑不靈,寒透了他的心。
葉君鴻盛怒之下,一掌拍在床柱上。
砰的一聲巨響。
皇后嚇了一跳,還沒等她想好下一句話,葉君鴻已經開口了。
他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聲音嘶啞沉重,帶著滿心憤恨。
“傳朕旨意,皇后德行有虧,自今日起,著降為靜妃,遷至延禧宮,禁足兩個月。”
“什麼?”
皇后如遭當頭棒喝。
她膝下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四顧茫然,嘴唇不停顫動。
葉君鴻甚至不想再看到她,側頭,朝太監汪鳴青使了個眼色。
汪鳴青立刻會意,“來人,送靜妃娘娘回延禧宮。”
待靜妃被拖下去後,沈清嬌伸手,輕輕碰了碰葉君鴻的大掌,神情悲傷,眸中水霧瀰漫,緩緩啟唇。
“求陛下責罰臣妾,是臣妾沒用,沒有保護好陛下的孩子。”
凝望著她蒼白的面容,葉君鴻又怎麼捨得責罰她,根本是她太過心善,對皇后沒有防備,才著了道。
他微微嘆氣,愛憐撫摸著沈清嬌的小臉,“朕又不是昏君,怎麼會怪你。不過,你別怕,朕相信,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沈清嬌依戀地將自己的小臉貼在男人的大掌上,眼神中盡是眷戀與繾綣,“有陛下在,臣妾什麼都不怕。”
聽聞此言,葉君鴻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忍不住伸手颳了刮她挺翹的鼻頭軟肉,“愛妃真是朕的心尖寶。”
後來,葉君鴻想將摺子搬到永壽宮,一邊批摺子一邊陪沈清嬌。
沈清嬌忙勸讓他回養心殿,不必如此折騰,自己會好好的,他無須過度憂心。
葉君鴻最後還是聽了她的意見,放棄留在永壽宮辦公。
不過他還是放心不下剛剛流產的沈清嬌,陪了她半個時辰後,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