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飛君！冷靜點！”
大蛇丸和兜以及香磷從廢墟中爬出來，就看到藍色的魚人跑上前，阻止瘋的橡膠人，“路飛君，路飛君，清醒點。”
“艾斯，艾斯，艾斯！”然後橡膠人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聲嘶力竭的聲音飽含痛苦，裹著繃帶的拳頭已經滲出血跡，即使這樣，他也還是奮力的四處捶打著什麼，似乎只有這樣，心底的疼痛才會被肉體的疼痛覆蓋。
“艾斯已經死了！”甚平終於忍不住，用力嘶吼，彷彿這樣就能將少年的理智喚回。
現場停滯了一秒，在場的人都成了看客，圍觀者中間兩個，經歷了死裡逃生戰爭的人，撕心裂肺的表演失去至親的絕望。
佐助愣了一秒，忽然嗤笑一聲。又是這種戲碼嗎？譏諷的人的卻無可避免的想起那個無助的自己，在滅族之夜，被親愛的哥哥用幻術折磨到昏過去的自己，也曾是這樣的絕望，這樣的不願意面對真相。
“艾斯死了？”少年聲音緩緩響起，聲音顫抖，低下的頭顱，情緒驟然失控，“不可能的，艾斯不可能死的，他答應過我的！”
“他是不會死的！”安靜了一秒的少年又開始失控，瘋的擊打身旁固若金湯的牆體，“我要去救艾斯！”
“我要救艾斯......艾斯.....”
砰砰砰！
甚平終於沒忍住下了狠手，一拳一拳將人打翻在地，阻止他自殘的行為，拎起他的衣領，“你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嗎？”
甚平的腦海裡倏然回憶起在牢裡，艾斯對他說過的話，只是在阿拉巴斯坦跟闊別三年的弟弟重逢，見過他一面後就安心了，因為弟弟的身旁已經有了可靠的夥伴。
“那份無論碰到什麼艱難險阻都能跨越的自信，無論生什麼都不曾懷疑過自己的強大，還有作為大海上航標的哥哥，你失去了很多東西吧。”
走廊上正要轉身離開的佐助腳步忽然頓住，被“大哥”兩字狠狠抽打一樣，無法動彈。
大蛇丸舌頭轉了一圈，蛇瞳在佐助和牆壁處的陌生人之間流轉，像是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一樣。
佐助瞬間明白，那個陌生人失去的，嘴裡痛苦呼喚著的，是他的哥哥。
應該是至親的人吧，眼底的諷刺更甚，但是他的哥哥，他卻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呢。
“世界巨大牆壁，接二連三的矇蔽了你的雙眼，於是你越來越看不清自己，在後悔和自責的黑暗中越陷越深。雖然你現在很痛苦，但是你要擊碎他們，路飛！”
“別總數著失去的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想想你還剩下些什麼！”
振聾聵的聲音響徹地下室，掙扎不休的人忽然安靜下來，愣愣跌坐在地，雙眼瞪大，恍若驚醒般看向自己的雙手、
一個手指頭一個手指頭的數著，腦海裡的同伴們接二連三的冒出來。
他們的聲音呼喚著他的名字，眼淚倏然湧出，彷彿開閘的洪水，失去控制般肆意橫流，滴落在手上，“同伴，還有同伴在，索隆、娜美、烏索普、山治、喬巴、羅賓、弗蘭奇、布魯克，我還有他們。”
少年終於是冷靜了下來，擦乾了眼淚，似乎只要想到他們就能堅強下來，蜷縮在膝蓋上，緩緩道：“我們約定了三天後集合，雖然耽擱了很久，但是我要出了，大家肯定還在等我。”
甚平心裡鬆了一口氣，看著路飛的目光充滿了欣慰，
佐助似乎已經看夠了鬧劇一樣，轉身離去，背影是看不盡的寥落和悲傷，以及某種開始緩慢動搖的決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