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陪著嚴明喝了回酒不當緊,竟是葬送了自己的清白!
按說……此等事,吃虧的必然是女子,可那個人是顧聽南!
王副將顫顫抬手,摸向自己脖頸處,他晨早起身時便照過鏡子了,那裡有一處暗紅痕跡,是她昨晚留下的……
想到彼時巷中的情形,他再次難以順暢呼吸。
這就與他親上了,那下回見面,她會不會……?
王副將滿眼驚駭,猛地抱緊了自己。
論起體力,她自然勉強他不得,可不知為何,這女人古怪得很,他一靠近她,便沒了反抗的力氣!
若果真就此被她奪去貞潔……那之後等著他的,豈非就是去父留子?!
思及此,王副將驀地站起了身。
不行,他萬萬不能任由自己落到那般田地!
蹲身在門外偷聽的小兵朝同伴們打著手勢——屋子裡完全沒動靜啊!
等等,好像有動靜了!
小兵連忙將耳朵貼得更近。
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拉開。
小兵險些摔倒,幸得反應敏銳扶住了門邊,才算穩住身形。
然而……
小兵強笑著抬起頭,看向那正死死皺眉看著自己的王副將。
盆栽後,那兩人火速地逃離了現場。
“將……將軍……”孤立無援的小兵快哭出來了。
“替我去辦件事。”
小兵立即改蹲為跪,扯出笑臉:“您說!”
王敬勇正色低聲交待道:“去幫我……查一查顧聽南的家中人口背景,越快越仔細越好。”
他必須找個人出來……日後好替他主持公道!
他就不信,她家中沒人管得了她!
小兵打了個激靈:“……是!”
這八卦,到頭來不還是叫他手到擒來了嗎!
天色暗下,東宮內卻通亮如白晝,琉璃彩燈高懸,舞樂聲入耳。
宴上,男女分左右入席,除卻宗親官員之外,受邀的各國使臣也無一缺席——太子為儲君,更是日後、甚至是不久之後的新君,這一點,任誰都是再清楚不過的。
宴席過半,有宮人在太子耳邊低聲傳了句話,太子遂起身向眾人說明有事需前去料理,暫時離席而去。
宴上熱鬧依舊,諸人推杯換盞,酒意催人,興至濃時,又因儲君離席,那些異國使臣與諸侯更是少了拘束之感。
不多時,一名內侍來到了蕭牧身邊,低聲道:“太子殿下請蕭節使去往書房一敘。”
這話傳的隱秘,蕭牧微頷首起身。
離去之際,他向衡玉的方向看了一眼,與她幾不可察地微一點頭。
衡玉看一眼他身前引路的內侍,回他以會意的眼神。
“那小子便是定北侯蕭牧?”見得蕭牧離去的背影,一個生著異族面孔的男人拿異族語說道:“看起來不過如此,就這麼一個白麵小子,竟也能將你們嚇破了膽?”
第223章 吾少時有一摯友
男人身邊的下屬說道:“葉護可不能小瞧了他,兩年前努特勤便是於陣前死於此人之手……”
那蓄著絡腮鬍的男人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兇光:“我當然記得此事!阿努之仇,我一定要報!”
他又悶了一大口酒,視線掃過宴上百官:“大汗畏戰,阿努一死,他便求和……遲早有一日,我要將這些貪得無厭的盛人通通踩在腳底!”
說話間,他的目光落在某處,微眯起兇光顯露的眼睛:“聽說那就是蕭牧的親孃?”
“就是她。”那名下屬說道:“聽聞這蕭牧至今還沒娶妻,自幼同其母相依為命長大,家裡就剩下這麼一個親孃。”
男人聞言眼中閃過譏笑,仗著一口身邊人聽不懂的突厥語肆無忌憚地嘲笑道:“原來是個寡婦!”
那下屬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等著瞧,早晚我也要叫他嚐嚐親人被屠的滋味!”男人“嘭”地放下酒碗,拿蹩口的大盛話使喚宮娥:“給我們倒酒!”
衡玉微皺著眉看向對面那大碗飲酒的兩名突厥人。
“我家貓兒可是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她身邊的永陽長公主放下銀箸,問道。
衡玉微點頭:“大致聽得懂一些。”
她幼時隨阿翁遊歷各處,因有強聞博記之能,對各處語言便都粗通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