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同我們到不是一路人。”,呼延遲的話語裡若隱若現的含著一絲陰陽怪氣,賀蘭珣當作沒聽見,呼延遲自討無趣,轉而又對“扎合”說,“明晚的宴會記得來參加,有好東西。”,他笑得不懷好意,顏韶筠直覺大約不會什麼好事,他忍著嫌惡應聲:“是。”
回到帳內時,左賢王派來的那兩位女子已經跪在了床榻上,媚眼如絲,勾魂奪魄,顏韶筠有些無言,這北戎人行事風格叫他無法接受,“你們下去吧,今夜不必伺候了。”,他淡聲道。
這二人聞言笑意一僵,面面相覷,他們早就做好了伺候別人的準備,若是今晚完不成任務,左賢王如何會放過他們。
顏韶筠故作冷漠:“今夜我沒有興致,天知地知,你
知我知,明日莫要多嘴便可保你們一命。”
隨即轉身出了營帳。
……
孟禾鳶酣睡間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視線,睜開眼時對上了一張高鼻深目的俊臉,赫然是那個欲行不軌的胡商,她瞪大了眼眸,條件反射的憋了力氣就要大喊,卻被捂住了嘴。
顏韶筠豎起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中,隨即在孟禾鳶驚懼的神色裡,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真面目。
“是我,別怕。”,他鬆開了孟禾鳶的嘴,孟禾鳶震驚的摸了把他的假面,嘴中卻說:“你怎的又變了皮子。”
她還以為他還在這兒守門呢,下午故意提高了聲音同啞奴講話,指桑罵槐,這般想來,有些羞赧。
顏韶筠不客氣的把人攬過來,輕嗅著身上的幽香:“總是在守門,又沒法子帶你出去。”
孟禾鳶嫌惡一扔:“那你還是莫要在我眼前晃了,我怕遷怒你。”
顏韶筠察覺到了什麼,沉聲:“怎麼,他欺負你了?”,孟禾鳶不想同他說這些事,更覺得沒有必要訴苦,同一個總是欺負她的人說另外的想欺負她的人或事,有些可笑。
“沒什麼,當初便是他把我迷暈來著。”,她把放在她腰間作亂的手拿了開來。
“這廝已經死了。”顏韶筠漫不經心道。
孟禾鳶聞言詫異,迎上她的視線,顏韶筠又說:“我殺的。”,言語間隱隱邀功,孟禾鳶卻覺出了不對勁,“如今既你已經能隨意進出了,為何還離不得北戎。”
顏韶筠呼吸一窒,“……自然是有我的打算。”,孟禾鳶卻被騙出了疑心,跪起了身:“什麼打算?”,顏韶筠顧左而言他:“你這是在關心我?”
孟禾鳶蹙眉,聲音冷淡:“沒有,我只是想快些回家罷了。”,她垂著頭懨懨,柔軟的腰身被顏韶筠強攬在懷中,顏韶筠軟了聲音哄她:“莫怕,快了,我近些日子在尋找北戎與太后的密信,待尋了就離開,你左右待在這兒我不放心,不若,去我的帳子裡?”
“不要。”,孟禾鳶乾脆拒絕,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這招兒已經用過了,待在這兒顏韶筠反倒不敢太過分,若是去了他帳子裡,那便是羊入虎口了。
“好吧。”,他佯裝遺憾,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小臉,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樂此不疲。
孟禾鳶在他探身過來的瞬間聞到了一股香粉味兒,但也沒多想,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藥塗了嗎?”,顏韶筠突然問,孟禾鳶一時沒能明白:“什麼?我沒受傷。”,隨即卻對上了他意味深長的視線,霎時明白了過來,她默默滑到被子裡,蒙上了頭。
“讓我瞧瞧。”,他略一使壞,當真伸手去掀,孟禾鳶驚愕的支了身子,臉漲的通紅:“這……這有什麼好看的。”,這不對勁,實在不對,二人的關係分明是一刀兩斷的狀態,怎麼上升到這兒了。
“怕什麼,早就不知看過多少次了,乖,還是要上些藥。”,說著他要去拿藥瓶。
情急下,孟禾鳶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行。”
顏韶筠似笑非笑:“你可會?”
這有什麼不會的,她輕輕地咬住了下唇,不情不願的在顏韶筠火熱的注視下,揭開了藥瓶,食指輕輕挖了一塊膏脂,猶猶豫豫抬頭:“你轉過去啊。”
顏韶筠嗤笑,得,轉過去便轉過去,他施施然轉過了身眉眼漫不經心的耷拉下來,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很細微,但在無人出聲的屋內,混雜著喘氣聲兒,分外明顯。
“好了嗎?”,他啞聲問。
“唔。”,她急急的擦了手後應了聲。
顏韶筠等不及了便轉回了身,恰巧看到了孟禾鳶緊張兮兮、驚慌失措的小模樣,覺得她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可愛,便忍不住把人摟過來親。
親著親著變了味兒,他翻身把人壓下去,重新擁入懷中的感覺足以比擬世上任何美好,顏韶筠一下子上頭了,自那日解藥過後便再沒有過了。
孟禾鳶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手抵在堅實的胸膛上,眼眸溼潤,像淋了雨的嬌花,在風吹雨打下被蹂躪、摧殘。
“別,你別這樣。”孟禾鳶趁著他吻別處的時機,耐著性子勸他,顏韶筠察覺到了她的抗拒,忍了忍還是停了下來,帶著暗啞的嗓音輕微喘氣:“怎麼了?嗯?”
孟禾鳶好聲好氣的同他商量:“如今你我這關係,尚未明確,你便總是這樣不顧及我的心意行事,我如何能對你放心。”
顏韶筠反問:“我何時不顧及你的心意了?”
孟禾鳶秀氣的眉毛擰了起來:“現在就是。”
顏韶筠盯了她半響,復而笑了,支起身子在她耳廓處低聲:“阿鳶,莫要和我耍心眼,對你,我不會放手。”
孟禾鳶不知道他怎麼忽然氣勢這般迫人,拉高了被子半張臉藏在被子裡,悶悶的“哦”了一聲。
然後,然後她便和顏韶筠鬧脾氣了,冷著一張臉怎麼也不理顏韶筠,顏韶筠是知道她脾氣有些嬌縱過頭了,低聲哂笑,繼續鬧她,孟禾鳶背過身去,用被子矇住臉,也不知道在氣什麼。
鬧得厲害了,伸腳一踹,還下了狠勁兒,顏韶筠險些被她踹床底下去。
他氣笑了,故意冷漠:“看來是我對你嬌縱過頭了。”,孟禾鳶終於從被子裡冒出那張冷臉,“那便請顏大人趕緊離開,夜闖香閨這種事兒,有違顏大人的身份。”
恰好啞奴進來了,啊啊幾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對著顏韶筠擺手勢,顏韶筠轉頭對孟禾鳶說:“呼延遲叫我去主帳,我得先離開了。”
孟禾鳶冷著臉不應聲,顏韶筠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一下,便離開了。
啞奴瞧人走了,欲言又止,隨即對孟禾鳶瘋狂打手勢:王爺給這位大人送了兩位美人,讓晚上伺候他,王爺的賞賜不可拒絕,扎合大人以前作風糜爛,姑娘,大人會不會為了裝的更像……
孟禾鳶卻平靜了下來:“哦。”,難怪身上的脂粉味兒那般濃,原是從暖金帳內剛出來,她就知道,見色起意維持不了多長時間,朝三暮四才是本能,孟禾鳶起身同啞奴說:“我想沐浴。”
啞奴不大明白這都要睡了怎的還要沐浴,但還是去提浴桶和水給她準備了。
顏韶筠還是低估了呼延遲無恥的下限,雖說情況和啞奴猜的大差不差,但是叫他來是有更重要的事兒,情況比他想的還要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