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歲蹉跎忍不住說道。
“他們是你同胞嗎?”
阿辛默不作聲地看著他,眼角餘光又瞥了一眼那些躲在角落裡好奇窺探著他的一雙雙眼睛,語速緩慢地說道。
“我是鼠族人,他們有狐族,有狼族,有豬族,貓族……很多很多,他們沒人在乎我的死活,我也不在乎他們,但你們在乎我,我可以為你們賣命。不管是殺人還是放火,你們不方便做,我什麼都做。”
四個玩家相視了一眼。
三人的眼中都寫滿了驚訝,只有一個人寫著驚喜,那人便是他們的隊長。
陰差陽錯喜笑顏開地伸手摸了摸那小夥子的腦袋,拍了拍他後腦勺。
“可以啊,挺懂事兒小子,就按你說的一棟樓九萬,你替我們把活兒辦妥了就成。但你記住,別搞出大動靜,尤其別殺人放火什麼的,我們是文明人。”
阿辛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下來,繼續說道。
“我肯定能做到,給我三天時間!當然……如果有刺頭死活不願意搬走,你們得幫我教訓他。”
陰差陽錯:“這事兒有點難,我們有我們的紀律,不能朝著手無寸鐵的人開火,我們最多幫你嚇唬一下那傢伙。”
阿辛伸出了手。
“那就給我把槍!我得保護自己和我的家人!”
陰差陽錯看了一眼旁邊的沒有家人,後者立刻會意,笑著取下一把從總督府警衛那兒順來的手槍遞給了眼前的小夥。
“……扣扳機之前記得上膛和開保險,還有別拿這玩意兒對著我們,它的上一任主人就是這麼沒的。”
雙手接過槍的一瞬間,那小夥子的眼中放出驚喜的光芒,就連眼神都不一樣了。
甚至不只是他。
就連那些躲在小巷子裡看著他的人也是一樣,原本看熱鬧的表情漸漸帶上了一絲驚恐,甚至於害怕。
他們不知道那個鼠族人孩子和那些士兵們聊了什麼,只看見他從他們的手上接過了一把槍……
這是什麼意思?
那群把總督老爺暴揍了一頓的傢伙現在成了這小子的靠山?
一眾倖存者們吞嚥著唾沫,有人後悔著剛才上去的不是自己,也有人僅僅是害怕地看著那把槍,後悔著以前不該欺負他和他的家人。
半歲蹉跎總覺得有些不妥,但又想起這兒是廢土,到底不是文明世界,也就沒說什麼。
小心翼翼地將槍收了起來,阿辛認真地看著半蹲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問道。
“您怎麼稱呼?”
陰差陽錯還沒開口,旁邊的沒有家人便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笑著開口道。
“他叫音叉,我叫家人,後面那兩個是登天和蹉跎,有什麼事兒你找我倆就行了。”
正給自己想著牛逼一點兒綽號的陰差陽錯,衝著那個嬉皮笑臉的傢伙翻了個白眼。
也懶得反駁這個外號了,他看著眼前的小子說道。
“我們最近都在這裡,不在的時候你可以找其他人問問,他們會幫你找到我們。”
阿辛愣了下,回過神來之後點點頭,認真說道。
“音叉,家人,登天,蹉跎……我記住了。”
說完,他將手槍插在了褲腰帶上,轉過身便朝著貧民窟的方向撒腿跑去,和之前那畏畏縮縮的樣子完全像是兩個人。
目送著那孩子消失的背影,半歲蹉跎開口說道。
“我覺得這樣不太好,也許還有更好的做法。”
沒有家人嬉皮笑臉地拍了把他肩膀。
“但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一個活在金字塔最底層、受盡了所有人欺負的傢伙,突然某一天嚐到了權力的滋味兒,翻身騎到了所有人的腦袋上。
他很好奇那小夥子的極限在哪兒。
對於身為樂子人的他而言,這或許會成為一個不錯的觀察樣本。
從剛才就一直沒說話的一步登天,深表認同地點了點頭。
“+1”
……
另一邊,港口警衛局的看守所,戴著手銬的尼哈克總督被一路推搡著,跌跌撞撞地摔進了牢房冰冷的水泥地上。
“從今天開始,這兒就是你的新家了,尼哈克先生。”
穿著外骨骼的男人站在門口用嘲諷的語氣說了一聲,接著看向站在一旁的比哈里警長和兩名警衛。
“人看好了。”
已經徹底完成了思想的轉變,帶入新身份的比哈里立刻將右拳貼在胸口,腰板挺得老直說道。
“遵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