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此起彼伏,戰壕中瀰漫著血肉烤焦的氣味兒,簡直就像地獄一樣。
一些被點著計程車兵忍不住那劇烈的痛苦,只能讓戰友給了自己一個痛快,或者將槍口抵住下顎自己動手。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白磷彈的殺傷力並不全都在那火焰上,燃燒產生的毒氣同樣是致命的。
對於缺乏防毒面具的婆羅國士兵而言,他們只能將臉埋在土裡,試圖用鬆軟的土壤過濾毒氣。
然而這種土辦法並不總是有效,白磷彈釋放的毒氣依舊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看著那一具具被燒的黢黑、或面容扭曲的屍體,蹲在戰壕裡計程車兵們將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一雙雙瞪大的眼睛無不寫滿了仇恨與怒火。
他們已經不在乎能不能活著回去了。
他們只是想為那些死去的戰友們報仇,將這份痛苦一點不剩的還到那些威蘭特人的身上。
不只是前線計程車兵,站在他們身後的長官也是一樣。
面對著一部時斷時續的電臺,蹲在防炮洞中的婆羅國第三萬人隊萬夫長梅塔爾心中更是痛得如同在滴血。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
他已經向著前線填進去了三支千人隊,而他們連威蘭特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簡直是在用他手底下弟兄的命,去換威蘭特人的炮彈!
所幸的是,威蘭特人的炮彈並不是無限的,而那燃燒的火雨似乎就是最後的瘋狂。
在那火焰與濃煙散去了大半之後,一支隸屬於南方軍團的千人隊很快被推到了前線上。
那些士兵的身高和體格大抵相仿,從身上的軍裝到面部肌肉扭曲的幅度都出奇的一樣。
他們的武器是清一色的開膛者步槍,懸在槍口下的刺刀散發著森然的寒光。
看著那隻殺氣騰騰的部隊,蹲在戰壕裡的婆羅國士兵都不約而同地嚥了口唾沫。
那是軍團的克隆人部隊!
據說那些悍不畏死的傢伙就像鬣狗一樣,即使腸子掉出來了也能和對手不死不休的纏鬥。
雖然聽聯盟的兄弟說,那些克隆人多少帶點殘疾,身體素質並不高。
然而這些婆羅人士兵們卻哭笑不得的發現,這些殘疾的傢伙長得都比自己健全。
至少他們的骨頭上是掛著點肉的。
“……媽的,咱們吃的穿的還不如這幫克隆人。”頭上纏著繃帶計程車兵忍不住罵了一聲,眼中既是羨慕又是氣憤。
趴在旁邊的戰友咧嘴一笑,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無所謂,老子的撫卹金已經寄到家了,老子的崽以後肯定比他們長得壯。”
“聽說你家那個七斤半?”一旁的老傢伙插了句嘴,一臉沒見過世面的表情,“真的假的!”
那士兵咧著嘴嘿嘿笑了笑,得意的臉上帶著些許自豪。
“那還能有假?我親手稱的重!那小子以後肯定比我高。”
那老傢伙更羨慕了,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吃什麼能生那麼大?”
那士兵斜了他一眼,笑著說。
“你這老傢伙都一把年紀了,快埋進土裡的人,問這幹啥?”
那老頭臉色一僵,瞪了他一眼說道。
“老子給兒子用不行?”
那皆是惹來一陣笑聲,隊裡的不少老人都記得這傢伙說過,他是沒有兒子的。
“別管吃啥了,只要吃的不是土,都能長成人樣。”
將斷了支架的LD-47j輕機槍架上了戰壕,被燻瞎了一隻眼睛的機槍手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又將燒焦的臉貼在黢黑的槍托上。
“阿布賽克說咱以後不用吃土了,咱們的子孫都不用了,希望那個狗東西最好說話算數……否則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他這條命算是交給那傢伙了。
他沒有別的訴求,只希望阿布賽克許諾的那些東西不是一句空口白話。
看著插科打諢的大頭兵們,一旁的百夫長低聲訓斥了一句。
“別特麼打岔了,盯緊你們的前面,那幫大鼻子們要上了!”
“噢噢噢!”將手中的步槍上膛,頭上纏著繃帶的小夥子精神振奮地叫了一嗓子,“讓這幫狗東西放馬過來吧!”
就像有人曾經說過的那樣,他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失去了。
隨著一聲尖銳的哨響,暴風雨前的寧靜被徹底撕碎了。
行進在隊伍一側的百夫長拔出了手中的軍刀,吹響了銜在嘴邊的短哨。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