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還擔任民兵團一把手的時候,便聽聞聯盟的管理者有一支近衛兵團。從那時起,他就在琢磨著也成立這麼一支部隊了。
如今辭職去了游擊隊,有了大展拳腳的機會,他終於有時機將心中的想法全部付諸行動。
一支像幽靈一樣的部隊,無論是對於敵人還是對於內部的反對意見者,都能夠形成強有力的威懾。
這支衝鋒隊的編制雖然只有一個營,但火力配置卻不輸帝國的千人隊,之前炸燬塔桑河的河堤就是他們的手筆。
不過,這種髒水他們當然不可能自己喝下去。
從一開始他便想好了,要捏著帝國貴族的鼻子,把這桶髒水結結實實的灌到他們肚子裡。
“……暫時還沒有招,但應該很快了。”聽到老大的詢問,沙瓦咧嘴一笑,滿臉是不屑的表情,“帝國的貴族都是軟腳蝦,越大的貴族越是如此,老子只是摸了摸他的臉,他就尿了一褲子。”
真是窩囊。
他曾經被吊在羅威爾營地的門口吊了三天三夜,被曬的只剩下一口氣都沒有求饒。
當初他跟著拉西一起打下了羅威爾營地,他親自把監獄長吊死在了塔路上,報了那傢伙害的他家破人亡的仇。
他還記得當時拉西指著那吊在塔樓上的監獄長說,總有一天他要把帝國的貴族都吊起來。
從那時候起,沙瓦就決定追隨眼前這位大人了。
無論是日族的貴族也好,還是猛獁族的貴族,都是帝國的貴族。
他們對於月族的迫害都是相同的,他們的莊園裡可沒少圈養月族人奴隸。
在他們的眼中,月族人就像羊圈裡的牲口,因此他和這幫貴族自然也沒什麼好客氣的。
更何況,比起他在羅威爾營地吃過的那些苦頭,幾頓毒打對於帝國的貴族來說簡直是太仁慈了。
拉西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接著問道。
“達西納找到了嗎?”
那傢伙是猛獁州地方軍的總指揮。
原本他們是打算把帽子扣在那傢伙頭上的,卻沒想到他溜的還挺快,也不知是被洪水衝的沒影了,還是跑沒影了,總之沒有撈著。
讓巴姆特背鍋還是牽強了些,畢竟那傢伙自己就是大貴族,在塔桑河邊的土地可不少。
相比之下,這件事兒讓達西納來做就合理多了——
【一個無能的將軍錯誤判斷了塔桑河的湍急,為了淹死被逼到河邊的月族人而炸燬了河堤,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害死了自己。】
這個故事至少在邏輯上是比較通順的。
沙瓦搖了搖頭。
“暫時還沒有,但那傢伙應該跑不遠,他的編制已經被打散了。”
雖然沒找到是個麻煩,但拉西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是言簡意賅地囑咐了一句。
“繼續找。”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
“另外,給阿薩辛幫和聯合會那邊分別送一封信,先說猛獁州新當局成立的事,把我們獲勝的捷報通知他們。然後再把受災的事情提一提,放低姿態問問他們有沒有餘糧。若是能幫我們一把,猛獁州的居民不勝感激。”
那些人一定會幫忙。
他可以肯定。
“是!”沙瓦神色一肅,立正行了個軍禮,隨後便轉身離去了。
目送著自己的心腹離開,拉西則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帶著身旁的一眾親衛,走出了猛獁城的監獄。
巴姆特只是給當地倖存者的一個交代,什麼時候給都可以,不急在這一時。
現在當務之急是將新當局組建起來。
否則就如猛虎軍的軍官們明裡暗裡嘲笑的那樣,草寇永遠都是草寇,永遠成不了氣候。
這場規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洪水給他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當他打出救災的名義進城的時候,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便入主了猛獁城。
從地方上的鄉紳地痞,到那些家財萬貫的富商,甚至包括那些捱了鞭子的貴族們,沒有一個不配合他的,紛紛響應了抵抗軍的號召,遣散了家裡的奴隸,並堅決擁護新當局的一切決定。
一方面是因為受災這麼重,他們確實養不起那些奴隸了。
再一個則是因為他們所有人都清楚,一支規模龐大、猶如蝗蟲一般的流民隊伍正在向他們湧來。
這其中有從貴族的莊子裡逃出來的農奴,也有失去家園的自由民。
無論這些傢伙之前是什麼身份,餓著肚子的人都一樣,這些人遠遠要比一群看起來像土匪一樣的抵抗軍可怕的多。
光靠他們家裡的那點家丁是擋不住這些人的,如果沒有一支強有力的軍隊保護猛獁城,他們分分鐘就會被那群流民們吃的連骨頭都剩不下來。
巴姆特和他的地方軍已經完蛋了,他們除了向新的主人獻上忠誠之外別無選擇,而且必須緊緊抱住這位新主人的大腿。
拉西可以肯定,就算自己把整座城搶光,也絕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不過,他當然不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蠢事兒。
猛獁城雖然帶個“城”字,但這兒卻窮的就像個大農村,哪怕是大貴族的家裡也沒多少油水,和好歹有個克拉芭市場的金加侖港根本沒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