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殺雞並沒有幻想過自己一番嘴炮就能讓當地人完全信任自己。
時間會證明一切。
他們的承諾不只是承諾而已。
就在廣播反覆播放的同一時間,一群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包圍了總督府附近的醫院。
他們是威蘭特人遠征軍第一師“康德營”計程車兵,為了紀念康德所以取了這個名字。
至於他們的營長,則是提議成立威蘭特人遠征軍的庫魯安——那個瘸了一條腿、後來又辭職了的永夜港海關。
值得一提的是,在得知他打算返回戰場之後,亞爾曼慷慨地捐贈了一支仿生學義體給他。
現在的他不但腿已經不瘸了,而且能輕鬆跳起三米多高……如果有那個必要的話。
此時此刻,他正跟隨著一位永夜港熱心市民的腳步走到那醫院的門口。
那位市民是一名威蘭特人,一邊走還一邊熱情的向他介紹著。
“就是前面了先生,我估摸著應該就在醫院的地下室,那裡有扇從來沒用過的門,應該就是地下掩體的入口。”
掃了一眼空蕩蕩的醫院大廳,庫魯安側著臉看向他問道。
“你確定?”
“我確定,”挺著紅彤彤的酒糟鼻,男人一臉自豪地說道,“我親眼看著亞輝從外面跑進去,跟在他旁邊的還有威洛比萬夫長……你要是永夜港居民,肯定知道他倆是誰。”
“尊敬的總督先生和衛戍隊隊長,”站在庫爾曼旁邊的小夥子吹了聲口哨,咧嘴笑著說道,“我可不會忘了這幫混球。”
“他們還配不上混球,頂多算是混球的走狗,”庫魯安將手中的步槍上膛,朝著身後的弟兄們揮了揮手,“抓活的。”
“是!”
聽著頭兒的命令,一群威蘭特人士兵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大步流星的邁過了那扇門。
總算能和這幫狗曰的算賬了!
之前受了這麼多惡氣,此刻的他們心中別提有多爽了。
就在這幫士兵們進去沒過多久,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和幾聲砰砰砰的槍響,地下室裡霎時間便迴盪了殺豬般的求饒。
“我投降!別殺我!”
被兩名士兵一左一右的架著胳膊,灰頭土臉的亞輝被從醫院裡拖了出來。
而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同樣灰頭土臉的威洛比萬夫長。
和亞輝相比,他的模樣明顯更慘一些,腿上還冒著血。
或許是想在總督大人的面前表現一番,吃錯了藥的他竟然還想著拔槍抵抗。
不過他的上司明顯比他識時務的多,槍聲一響便喊了投降。
看著這兩條死狗一樣的傢伙,庫魯安的心中沒有半點兒同情,只覺得嫌棄。
站在了灑滿陽光的街道上,威洛比萬夫長抬了一下頭,終於用那雙青腫的眼睛看清了庫魯安的臉。
他愣住了許多秒,接著將眉頭皺了起來,從嘴裡擠出一句半死不活的話。
“你……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庫魯安點了根菸,不甚在意地隨口說道。
“可能是在港口上見過吧。”
聽到這句話,威洛比的瞳孔縮成了一個點,死死的瞪著他,從乾裂的唇縫裡擠出來一句話。
“你為什麼要背叛元帥——”
“這句話我得還給你,你們為什麼要背叛元帥?”庫魯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就像在看一隻臭蟲一樣。
被那雙眼睛看著,威洛比只感覺被抽空了渾身的力氣,平日裡的官威竟然使不出來半點,只是面紅耳赤地爭辯。
“我……背叛?我什麼時候背叛過元帥!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庫魯安:“當你將槍口對準威蘭特人的時候,當你成為權力手下的一條狗的時候。”
威洛比氣的嘴唇發白,想抬起手指向他,卻被一旁計程車兵死死的按住,根本動彈不了。
“你不也一樣嗎?做了聯盟的狗!”
“隨便你怎麼說,你可以說馬和驢子都一樣,這是你的自由。”
壓根兒懶得和這傢伙爭辯,庫魯安將抽完的菸頭丟在了地上踩滅。
“卡特諾德監獄該關一些真正的犯人了,而不只是一些交不出罰款的異族人窮鬼。”
“永夜港的居民記得你做過的每一件事,等我們商量完以後的規矩,自然會用法律來收拾你。”
從地下掩體中被帶出來的不只是亞輝總督與威洛比萬夫長,還有總督府與衛戍隊中的一眾官僚與工作人員們。
庫魯安並沒有為難他們,只是把他們分別安排到了不同的房間,讓他們老老實實默寫自己的履歷、現在擔任的職務,以及平時對接工作的同事。
這不僅僅是聯盟那邊的要求,同時也是後者在金加侖港實踐過的經驗。
永夜港的秩序還需要這些人維持,而他會從中挑選出值得信任的那一部分,幫助當地居民從舊政權向新政權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