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已經結束了,不該再有人為這場愚蠢的戰爭去死。
他要救下他們!
就當是贖罪……
東帝國計程車兵明顯也懵了一下,聽完身旁軍官的詢問撓了撓後腦勺。
“倒是……也沒說不行我好像看長官帶人上過船。”
羅斯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灰狼軍士兵,看見了那已經開啟的保險,隨後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男女。
喉結動了動他看向一旁計程車兵,聲音冷峻的說道。
“……我是個萬夫長,生活起居得有人照料。從現在起這幾位是我的僕人,讓他們和我一起上船……你長官那邊,我會自己去解釋。”
士兵還在為難著,跪在地上的男人匆匆扯出了幾張皺巴巴的鈔票,塞到了那士兵的手中。
“軍爺……您就行行好吧。”
看到幾張百元銀幣大鈔,那士兵瞬間不再糾結,嬉皮笑臉地揮了揮手。
“上去吧。”
顯然他壓根就不為難。
只是和前輩們有樣學樣,順手從這些肥羊身上薅一點毛而已。
看著那個一臉卑微的父親轉而又抓出一把鈔票想獻給自己,羅斯搖了搖頭。
“你們跟緊我……那畢竟是我們的船。”
見恩人不要錢,那父親愣了下,但還是反應很快地匆匆點頭稱謝,隨後拉扯著自己一家人跟在了恩人的身後,去了碼頭旁,遠離了那個瞪著他們背影的餓狼。
一行人登上了輪船,帶著幾個婆羅人的羅斯本有些緊張,可上了甲板之後才發現自己的緊張壓根兒是在自作多情。
站在夾板上的男男女女只有一半是威蘭特人,其他的都是婆羅人。
看他們那劫後餘生的笑容,倒不像是逃難,反倒像是在開慶祝勝利的趴體。
好傢伙。
這下看來連解釋都省了……
羅斯忽然意識到自己格局太小,忘記了人也是財富,甚至於是最大的財富。
東帝國的皇帝怎麼可能只帶走機器,而忘掉了南方軍團培養出的人才呢?
那些留在岸上的東西,包括他從岸上撿來的一戶人家,只不過是陛下認為不值得帶走的破爛罷了……
那個年紀最小的女孩眨著眼睛,躲在父親的身後偷偷觀察著恩人的臉。
讀不出那張僵硬的臉上是何種表情,她小聲糯糯地說道。
“……我們不會給您添麻煩,爸爸帶了一些乾糧,我們會自己找個角落躲著……”
忽然想到爸爸不讓自己說出來乾糧的事情,她慌張的捂住了嘴。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人心疼。
羅斯從僵硬的臉上擠出一個很久都沒有過的溫和笑容,伸手揉了揉那孩子蓬鬆的頭髮。
“不麻煩,你們跟著我就行了,我會帶你們上岸的……”
“說起來,我也有個孩子,他和你差不多大,可能比你矮一點點……但可能再過幾年就不一樣了,他至少能長到我這麼高。”
女孩的眼睛一亮,一時間居然忘記了父親平時的訓誡——無論如何也不能冒犯威蘭特人,
“真的嗎?可以和我說說他的事情嗎?”她用脆生生的聲音說著,那無邪的聲音就像百靈鳥一樣悅耳。
“當然,”羅斯笑著點了點頭,俯下身蹲在了地上,“如果你們認識的話,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成為要好的朋友。”
……
另一邊,狼州的曠野。
趁著矇矇亮的天色,坐在敞篷越野車上的灰狼軍總指揮戈帕爾嘴上叼著雪茄,騎著那一字長蛇的鋼鐵洪流沿著南方軍團修建的公路穿過狼州故鄉,向著天都的方向挺進。
世人只知“鐵將”格羅夫,卻不知“鐵將”只不過是他麾下的一條狗。
扎伊德看那格羅夫看得很準,那傢伙就是個空有大志、自作聰明的匹夫,北風行動的時候“挾盟自重”,不聽指揮向前冒進,以為自己使的那點小花招沒人看得透,其實只是沒人說罷了。
那是他們為數不多的破綻。
所幸南方軍團早被打沒了脾氣,才沒有壞了整盤棋。
不過處理格羅夫的事情可以放一放,這尊“肉聖”得將它捧起來再狠狠地摔地上。
也正是因此,他派格羅夫去接手西帆港以及南方軍團的裝備和東帝國的援助,而自己則帶著真正的精銳揮師向東直取婆羅國的心臟!
戈帕爾的嘴角翹起了一絲冷冽的笑容,心中忽然愈發佩服那位尊敬的聖雄大人了。
西帆港的一把火燒出了一進天都的投名狀,而如今猛獁城的一把火又燒出了拉西和阿布賽克的兩敗俱傷。
即便兩人沒打起來,只是精兵悍將各自坐在了各自的邊境上,也已經不重要了。
他們埋在猛獁城的眼線已經搭上了月族人抵抗軍的線,趁著拉西分身乏術發動兵變簡直輕而易舉。
哪怕兵變不成也無妨,等收拾了婆羅國再去收拾元氣大傷離心離德的拉西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