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馬特尼爾被判處絞刑!”
“那個男爵?”
“我記得漢特那一家子好像就死在了他手上。”
“他家小女兒太討人喜歡了……可惜好巧不巧被那個惡棍給看上了。”
“可憐的漢特……聽說他的大兒子死在了豐饒之都城外,被燒的連屍體都找不到了,他自己也在撤退的時候丟了一條胳膊,可惜沒死在戰場上。”
“第二萬人隊吧……太慘了。”
“……最後竟然是敵人幫他報了仇。”
“呸!馬特尼爾……這個混球!我記得他!我的老婆就是被……”一個瘦削的男人罵罵咧咧地呸了口唾沫,但講到一半忽然不講了。
周圍的人聞言卻都來了精神,同情且好奇地看向他繼續追問。
“然後呢?”
“講講啊。”
那男人的臉漲紅了,被問煩了,終於憋出來一句唾罵,趕走了圍在自己旁邊看熱鬧的人。
“講你媽!”
不遠處的絞架旁邊,在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姍姍來遲的“主角們”終於登場了。
五名被聯盟士兵抓了典型的貴族,被憤怒的市民們推上了絞架。
面對無可逃避的死亡,即使是最兇狠的那人,也不禁臉色鐵青,嘴唇發白。
一名男爵閉上了眼睛,而在他旁邊的那個人更是被嚇得尿了褲子,從褲腿中漏出的臭味兒讓壓著他上刑場的劊子手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五個貴族的醜態讓臺下的居民們爆發了興奮的吼聲。
他們從未見過這些體面的人露出如此不堪的模樣,這簡直比看泥潭裡扭打的蟋蟀還要刺激。
原來這些衣冠楚楚的人一樣會怕死。
這些人並沒有他們宣稱的那樣高貴。
面對死亡,他們一樣會哭著求饒。
不過就算他們求饒,憤怒的市民們也不打算放過這些可惡的傢伙。
正是他們將那些年輕的小夥子們送去前線,將肥美的牛羊和妙齡少女送去軍營,只為了討好那些威蘭特人。
這些貴族們不敢反抗威蘭特人的統治,卻反過來將一切苦難轉嫁到了他們這些無辜的人身上。
五個人……
殺得還是太少了!
因為沒有臭雞蛋和爛菜葉可以用,人們只能撿起地上的石頭宣洩心中的仇恨,為了避免這些人死在了被處決之前,站在旁邊的民兵只能上前將人群和這些待宰的囚犯隔開。
行刑官大聲宣讀了這些人在戰爭持續期間內,包括殺人放火、當街行兇、奸銀擄掠在內的等等一系列罄竹難書的罪行,而這也進一步點燃了人們心中的怒火。
“殺了他們!”
“砍掉他們的腦袋!”
“把他們掛在路燈上!”
“肅靜!肅靜!聽我說!”
一名約莫三四十歲,穿著亞麻布衣的男人走到了群眾的面前。
他的名字叫陶特。
在《戰時條例》頒佈之前,他是一位造紙匠,如今由於識字,被聯盟計程車兵拎出來當了委員會的代表。
“來自河谷行省的……朋友們,告訴我們要講文明,即便是對付豺狼和鬣狗!我們也要用文明人的方式結束他們的生命!”
那五個貴族被塞住了嘴,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脖子便被劊子手套上了碗口粗的麻繩。
陶特轉身看向了絞刑架,用力揮了下右手。
“行刑!”
在人們的歡呼聲中,木板重重地掉落,那五人腳底一空,被扯斷了脖子,在絞架上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聯盟萬歲!”
“自治委萬歲!”
“殺得好!”
臺下的民眾們爆發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人群中幾人神色閃爍,一臉蒼白的悄悄走了。距離廣場不遠的宅邸內,克倫威伯爵站在窗邊,扶著窗簷的手不住顫抖。
如今聯盟只是處決了佔領期間內作奸犯科的人,並沒有在王宮裡大開殺戒。
但聯盟走了之後呢?
這些拿到槍的暴民已經瘋了。
之前為了讓動員法令能夠順利實施,他為國王陛下殺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