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它連哀嚎都發不出來,如火車頭一般龐大的身軀便被扯成了兩截,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砸在了支離破碎的地板上。
勝負似乎已分。
看著與身體分離的後肢,只剩兩條前足耷拉在地上的死亡巨蜥再也沒了之前那不可一世的勇武,淌著血的喉嚨裡擠出了恐懼的嗚咽。
“嗚——”
楚光俯視著它,不過卻沒有看到求饒的眼睛,而是看著那暗紅色的肉芽正從它的前半截身子湧出,扭動著向後生長,試圖把那丟掉的半截身子長出來。
至於那個與頭部分離的後半截身子,同樣長出了暗紅色的肉芽,只不過並沒有持續很久,扭動了一會兒也沒找到腦袋便放棄了。
與他所預料的一樣。
這傢伙的再生能力並不是沒有極限,這次生長的速度明顯比之前慢了不少。
不過這傢伙也是夠狠,被腰斬了下半身居然還能重新長出來。
生長所需的有機質是從哪裡來的呢?
“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怪物。”楚光盯著它開口說了一句。
那頭畜生沒有回答只是用一顆顆黃豆似的眼睛驚恐地盯著他。
那眼神彷彿在說你他丫的才是怪物。
不過楚光卻並不想和他爭論這個問題了,緊了緊手中的戰錘,邁出有條不紊的腳步走向了它。
“我想你也不會說人話。”
要是有靈能就好了。
不過,其實就算有靈能也未必能交流。
多瑪人能夠和蓋亞行星的植物交流是因為他們生活在那片森林,到了地球上他們就未必能和低等智力的生物溝通了。
用物質主義的解釋便是,這種特殊的資訊傳遞方式必須建立在共鳴的基礎上,而形成共鳴的方法有很多種。
就在楚光放棄了溝通的打算,掄起錘子準備將這怪物拍成標本的時候,那開合著的嘴巴居然口吐人言了。
“別……殺我……”
楚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眼中浮起一絲意外的表情。
“你會說人話?”
看來這傢伙真被打急眼了。
“你們的……語言……很麻煩……會一點。”
似乎是為了爭取時間,也似乎只是為了離他遠一點,那蜥蜴扭動著上半截身子後退,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見過……不少……和你類似的東西……你是最強的……”
楚光輕輕抬了下眉毛,倒也不在意它的小動作,饒有興趣的盯著它繼續問道。
“你見過很多和我一樣的人?”
死亡巨蜥喘息著說道。
“是的……他們……有的……和你們一樣。有的,用刀劍,盔甲。他們……都說不同的話……”
這句話的資訊量不小。
楚光微微皺起眉頭,盯著它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去過很多世界?”
死亡巨蜥輕輕點了下頭,一顆顆黃豆絲的瞳孔寫著難以置信,錯愕地盯著他。
“是的……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沒去過?其他宇宙?”
楚光想說沒有,但很快又想起來這麼說似乎並不準確。
他何止是去過。
甚至原本就是穿越過來的,只不過肉身沒跟著一起過來罷了。
“我不太懂你在說什麼,不過你要是把你知道的東西告訴我,我倒是可以考慮留你一命。”
死亡巨蜥忽然咧了一下嘴角,那樣子就好像面前的怪物忽然沒了威脅一樣。
不過,那也僅僅只是一瞬間。
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神又忌憚了起來,不願再多說一句話。
“……那我和你沒什麼可說的了……再見了……醜陋的直立猿猴……無毛的那種。”
這似乎是它能想出來最惡毒的詛咒,不過聽起來卻毫無殺傷力。
比起幾句無關痛癢的咒罵,楚光更在意的是它從先前的那句話中透露出的資訊。
這傢伙的意思是……它去過很多不同的宇宙?
這聽起來有點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