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這傢伙拎著死爪之母的腦袋回來的時候,可也是這副表情。
站在原告席上的公訴人與古里昂將軍一樣,臉上已經露出勝利的表情。
“看來被告已經無話可說,我想我們可以做出判決了。”
主法官定了定神,盯著站在被告席上的戰地氣氛組說道。
“你這是認罪的意思嗎?”
戰地佬不卑不亢地說道。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頓了頓,他又說道。
“只是,我並不認為自己有任何義務,需要向一群‘只為一己私慾、便將同胞性命當成籌碼的傢伙’去解釋什麼。”
“該站在這裡的不是我,而是他們!”
他並未說出那傢伙的名字,不過言下所指卻很明瞭——無非是坐在陪審席上,等待著他做出解釋的那些人。
至少是其中的部分人!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陪審席上頓時一片譁然。
南方軍團的軍官們紛紛炸了毛似的,接二連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們大多是十夫長或者百夫長,也有一些士官或者士兵。
他們不但年輕,而且血氣方剛。
面對那赤果果的挑釁,他們毫不客氣的當場罵了回去……而這也算是威蘭特人的傳統之一了。
“你這傢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為一己私慾將同胞性命當成籌碼!”
“將同胞性命棄之不顧的不正是你們這群文官嗎!”
“文官的走狗!呸!”
“懦弱無能的玩意兒!”
“判他死刑!”
“肅靜!肅靜!”
主法官用力敲著手中的木槌,示意陪審席上的人安靜。
戰地佬卻像沒事兒人一樣站在被告席上,沐浴著一旁公訴人詫異的視線,對身後的怒火滔天充耳不聞。
等到法庭終於安靜下來,主法官惱怒地盯著穿山甲說道。
“穿山甲千夫長,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本法庭在審判的時候會酌情參考陪審席的意見,你在庭上提出的所有無關指控,都只會加重自己的罪行。”
“無關的指控!”
戰地佬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位主法官,重複了一遍他的話,接著又轉身面向了陪審席,那原本淡定的表情此刻離奇的憤怒。
“當我孤身一人深入天王軍腹地尋找真相的時候,你們這些站起來的人在做什麼?和手無寸鐵的平民交火?”
那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迴盪,一時壓下了那滿場的嘈雜。
眾人寂靜無聲,一雙雙眼睛死死的瞪著他。
“兩百個人!”
戰地氣氛組豎起了兩根手指,一根食指一根中指。
那一刻,他彷彿真正的威蘭特人,高傲的仰起了他的頭顱和鼻樑。
“兩百個平民……他們在叛軍的土地上擔驚受怕,不敢發出聲音,並且就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而你們做了什麼?替死去的三千人復仇?你們明明知道真正殺死他們的人在哪裡,但你們卻按兵不動!”
站在一旁的公訴人聽不下去,咳嗽了一聲想要插嘴。
“我得插一句嘴……並不是南方軍團沒有作為,而是因為那場浩劫的倖存者隱瞞了部分真相,我們並不知道還有人活著——”
“你給我閉嘴!”
戰地佬突然吼了一聲,那兇狠的眼神令公訴人一愣,腳底像生了根似的,腿肚子輕輕顫動。
那眼神就如一頭兇狠的野獸,嗜血的氣息令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沫,動搖的眼神中寫著一絲惶恐。
和在法庭上搬弄嘴皮子的他不同。
這傢伙是真正計程車兵,是從那屍山骨海中爬出來的厲鬼!
“……我沒讓你說話,法官也沒有讓你插嘴,就請你把你的嘴閉上,現在是我的發言時間。”戰地佬忽然放輕了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肩膀上的壓力驟然一鬆,那公訴人緊張地點了點頭,然而很快便意識到自己被牽著鼻子走了,隨即惱火的瞪著他。
戰地佬卻不再看他,再一次面向了那座無虛席的陪審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