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孃的要是老子手下——”
“閉嘴。”
無視了那個粗魯的威蘭特人,蔣雪洲面無表情地盯著控制檯,雙手噼噼啪啪地一頓操作。
終於,最後一道防火牆突破,她的臉上終於浮起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搞定了?!”瓦力立刻問道。
“嗯。”
雙手離開了操作介面,蔣雪洲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落地窗。
幾乎是同一時間,與他們一牆之隔的反應室中,天花板的隔板向外開啟,乳白色的霧狀晶體如瀑布一般向下傾瀉,淋在了那附著在反應堆的母巢身上。
鼓動著的母巢一瞬間收縮,就像是觸了電似的往一旁躲避,同時伸出肉塊狀的觸鬚,試圖堵住那冷卻劑的源頭。
不得不說,這傢伙的確很聰明,自救的思路也很清晰。
然而在足以給反應堆降溫的冷卻劑面前,這種程度的掙扎只不過是徒勞罷了。
包括那些被觸鬚連線著的卵泡在內,前一秒還在生龍活虎的母巢,瞬間被整個凍成了冰塊。
整個房間就連空氣中的水蒸氣都被凍成了冰晶,落地窗的內側凝上了一層白霜。
看到母巢被凍住,瓦力總算是鬆了口氣,壓下槍口的同時,也終於放鬆了繃緊的神經。
“幹得漂亮。”
蔣雪洲沒有理會他,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被冰霜暫停了時間的世界,一時間看的有些出神。
好美……
雖然彷徨沼澤也沒少下雪,但她很少像這樣欣賞過。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不合時宜的輕咳。
“喂,老子知道你懶得理我,但我還是和你說一聲,我接下來打算去管理者辦公室和我的僕人匯合,你要是想留在這兒隨你,要是想跟我一起就趕緊的。”
“誰要和你一起。”蔣雪洲翻了個白眼,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地也是那兒,於是咬了咬牙。
瓦力咧嘴一笑,將步槍扛在了肩膀上。
危機已經解除。
母巢是這兒最大的威脅。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危險的預兆忽然湧上了他的心頭,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架起了槍口,開啟了保險。
“趴下!”
看著這個威蘭特人突然的舉動,蔣雪洲詫異地瞪圓了眼睛。
“你幹什——”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房間的牆角忽然毫無預兆地炸響了槍聲。
“突突突——!”
幾乎是同一時間,瓦力迅速調轉槍口扣下了扳機,然而攢射的子彈卻像是撞在了一面空氣牆上似的,只是撞開了一圈圈扭曲的漣漪。
胸前中了三槍,肩膀上中了一槍,瓦力悶哼了一聲向後倒在了地上。
而被他手中那把突擊步槍一梭子掃中的位置,一道苗條的身影從那擴散的漣漪背後現出了身形。
那人穿著一套材質輕盈的外骨骼,被子彈打裂的胸甲下面,是一件藍色的外套。
她的手中握著一把消音手槍,勻稱的肌肉線條與脖子下的疤痕都能看出來,她的實力明顯不同尋常。
此刻那張小麥色的臉上寫著一絲狼狽,顯然瓦力先前掃過去的那一梭子並非對她毫無影響。
只不過比起躺在地上的瓦力,她的狀態還是好了太多。
光學迷彩?!
蔣雪洲心中大驚,立刻下令道。
“小汪,幹掉她!”
然而她的話音剛剛落下,還沒等她的機器狗將武器系統完全展開,一枚EMP手雷便已經滾到了她的機器狗旁邊。
與此同時,那人上前一腳踹飛了她手中的防身手槍,緊接著一隻強有力的手便牢牢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嗚咔——”
呼吸困難,她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她只感覺脖子像是被一支鐵鉗夾住,任憑如何掙扎都掰不動半分,接著整個人都被那隻手拎了起來。
那行雲流水的動作,快的讓她根本反應不過來。
不過本來也是。
她壓根就不是一線戰鬥人員,而眼前這人無論是出手的速度、力量還是經驗,都和她遠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打量了一眼被自己拎在手中的小綿羊,那女人的嘴裡發出了嘖嘖的嘲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