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和以前一樣,雷電法王楊教授這次仍然有著不同的看法。
“我倒不是因為直覺,而是覺得軍團把牲口變成貨物的思路本身其實沒什麼毛病。只是他們內部的分歧太大了,這次又恰好突破了互相制衡的臨界點,於是玩脫了。”
“你們想把牲口直接變成人,跳過中間的環節,我覺得難度不亞於點石成金。哈哈,當然,我就是個雲,也就瞎嗶嗶兩句,或許遊戲裡真有奇蹟也說不定呢。(滑稽)”
方長:“嘖,你這傢伙有時候挺討厭的,能不能稍微有點夢想。(斜眼)”
雷電法王楊教授:“我是個現實主義者也是個實用主義者,在我看來不能做空的股票就是沒法長久漲下去的,所以一定在崩塌之前下車,你是做金融的應該懂我意思。”
“就算你們弄個無影燈出來,給他們弄再多好人也解決不了藏在裡面的陰影,他們就是他們自己。人都有自己的侷限性這是他們的侷限性,也是你們的侷限性。”
扔下了這句模稜兩可的話,裝完逼的楊教授和爺傲兄弟一樣,潛水消失不見了。
眾人和往常一樣也並未太在意。
畢竟這傢伙放屁也不是頭一回了,就沒有哪一次對過。
至於方長,雖然沉思了一會兒,但最終也沒太放在心上。
其實楊教授說的東西他知道,不過那個不重要。
這場戰爭決定的不僅僅是婆羅人的命運,同時也決定著威蘭特人的命運。
如果南方軍團戰敗,軍團的分崩離析幾乎不可避免。
畢竟他們其實早就想分家了,東方軍團可能巴不得南方軍團戰敗,只是礙於內部的制衡力量沒法親自下場。
而到了那時,南方軍團的殖民地勢必會發生一波解放運動。
被壓制的本土力量將隨著南方軍團的削弱而被釋放出來。
但這對威蘭特人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只要他們對自己的清算足夠徹底,客觀的認識自己和他人歷史中的兩面性,他們同樣是有機會進入新紀元的。
也正是因此,就算如楊教授所說的那樣,聯盟沒法把所有婆羅人都拉上開往新世界的船,至少也可以拉一部分威蘭特人上船。
這也是不虧的。
換而言之,無論如何他們的付出都絕不會是徒勞。
只要他們能贏。
最後無非是大贏還是小贏的區別罷了……
……
自從軍團勢如破竹地佔領了獅州,天都城內便是一片人心惶惶。
尤其聽聞了雄獅城的慘狀之後,城內的居民更是人人自危,擔心那場大火會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不過擔心歸擔心,有些事情就算怕也沒用,該來的還是要來,而日子還是得照常的過。
而且仔細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雖然嚇跑了個大委員,但大統領還沒跑呢,他們好像也沒什麼好怕的。
而就在這風雨飄搖的檔口上,突然發生了兩件大喜的事兒。
一件事兒是阿卡勒縣大捷,還有一件事則是大考開榜。
尤其是後者。
對於大多數普通的倖存者而言,那可是改變一家人命運的機會。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場大考的結果甚至比阿卡勒縣大捷更受當地人的關注。
天都城的街上。
賣報紙的報童走街串巷的跑著,一邊跑嘴裡還一邊喊著。
“大新聞大新聞!!阿卡勒縣大捷!天都城大考開榜!”
人們聽見那吆喝聲紛紛圍了上去,幾個人湊出錢來買了一張。
天都城新版的《倖存者日報》其實賣的不貴,住在城裡的他們也不是買不起。
只是這考試已經考完了,他們實在不願意在“沒用”的事情上多花一張錢。
報童是本地人,對此倒也習以為常,知道一圈人最多能賣一張出去,於是又很快跑去了下一條街上。
反正這裡人多,只要他腿腳夠快,多少總歸能賣出去。
“哎!我家兒子不在榜上!”
“虧了虧了,我就說那小子是種地的命,白瞎花了那麼多錢。”
“你也不能瞎買啊,買那些舊報紙有什麼用,你得買些有用的書!”
“可……啥是有用的書啊?”
“這出題的卡巴哈委員以前在皇家印刷廠工作,也就是現在的天都第一印刷廠,他老人家喜歡看什麼書,你不會去找裡面的員工打聽嗎?”
“哎呦,我要是早兩天知道就好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也是聽我鄰居說的……那傢伙壞的很,自己偷偷著弄。”
“那他兒子考上了?”
“考上個屁壞的流油的傢伙也配上榜?我就說他兒子肯定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