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聯盟與凱旋城大使達成的協議,那些威蘭特人將在抵達天都之後前往金加侖港。
也只有那裡有安置這些人的地方,以及安置他們的餘力。
說到那些俘虜們去向的時候,伊舍爾還不禁和邊緣划水揶揄,說婆羅國的倖存者們夢寐以求想上的岸,一輩子都未必上得了,而那幫大鼻子只是舉手投個降就能去了。
“……所以我總覺得,亞努什那個傢伙有時候錯了又沒錯,這個世界上也許確實不存在公平這種東西。我能救得了教堂裡的那些無辜的平民,卻救不了我自己,也救不了我的同胞。”
邊緣划水一時間也是無言以對。
他很難和一個從來沒有離開過腳下這片土地的人解釋清楚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又是以什麼樣的邏輯和規則在執行。
雖然軍團和聯盟的戰爭已經在事實上開始了,但聯盟和凱旋城的關係卻並不壞。
班諾特一直在試圖給這場大火降溫,而管理者也不希望將這場反帝國ZY的戰爭變成反所有威蘭特人。
畢竟如果那樣的話,等於是又走上戰建委的老路了。
然而人都有自己的侷限性。
無論是坐在他面前的人,還是他自己。
“……我並不認為他們去了金加侖港就是上岸了,他們的岸在凱旋城,如果他們不把他們看到的東西帶回去,他們永遠都上不了岸。”
頓了頓,邊緣划水又繼續說道,“包括你們……我並不認為你們去了金加侖港或者別的什麼地方就是上岸了。”
伊舍爾笑了笑,用閒聊的口吻說道。
“那我們的岸是哪裡呢?”
邊緣划水低聲道。
“其實就在你們的腳下……但我覺得,就算我這麼說了,你肯定也會覺得我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我沒有這麼想,兄弟,我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伊舍爾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天上的星空,又看向了鞋上的泥巴,“我只是覺得……這條路也太特麼長了,不知道我孫子的孫子能不能替我看到。”
看著那張悲觀的臉,邊緣划水將手放在了他肩上。
“一定會的……而且我相信不用等到你孫子的孫子,你自己就可以。”
伊舍爾哈哈笑了笑。
“那借你吉言了!”
哪有這麼容易。
不過他並未說給對面的好兄弟,只是將這句話放在了心裡。
就在這時,一名軍官走了過來,站定之後行了個軍禮。
“報告!來自天都的電報!”
伊舍爾麻溜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從那軍官的手中接過了電報,展開之後從頭到尾讀了一遍,嘴角咧了咧。
“這阿布賽克……呵呵。”
見伊舍爾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邊緣划水也拍了拍褲腿站身,走到他旁邊問了一句。
“上面寫著什麼?”
“沒什麼,只是一份調令,”見聯盟的兄弟感興趣,伊舍爾便將手中那份電報遞給了過去,“我們的大統領想成立一支野戰軍,支援猛獁國的北方三州……畢竟那拉西也幫了我們不少忙,我們也得投桃報李下。”
邊緣划水的表情有些怪異。
“……你們還有餘力支援別人?”
猛獁國的陸軍好歹經過了全面換裝和改制,雖然正面戰場依舊不是軍團的對手,但好歹不用給聯盟添太多麻煩。
也正是因此,聯盟對猛獁國的援助主要是在金錢方面,而志願者則大多都來了婆羅國這邊。
他實在沒搞明白這又是什麼操作。
伊舍爾咧嘴笑了笑。
“這你就不懂了,婆羅人的哲學不是說話的藝術,而是不說話的藝術。”
邊緣划水愣了下。
“不說話的藝術?”
伊舍爾點了下頭。
“什麼都沒說,但又什麼都說了。就比如這份調令,明面上是讓我們去北邊增援,但實際上卻是讓我們去避難的。”
至於避什麼難,伊舍爾並沒有明說。不過這倒不是因為什麼不說話的藝術,而是因為情商。
邊緣划水沉默了一會,長嘆一聲感慨道。
“……真特孃的水淺王八多。”
“奸奇!是奸奇!”一旁看熱鬧的負債大眼和工地佬竊竊私語地嘀咕著,眼中滿是興奮。
恐虐,納垢和姦奇都有了!
色孽還會遠嗎?
他已經開始期待下一部資料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