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大眼的巧克力,邊緣划水一行人在附近小孩子們的幫助下,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了橫在垃圾桶旁邊的這具屍體。
也許是因為久歷戰火的原故,這些孩子看到屍體一點都不害怕,其中一個約莫十二歲的男孩還用食指和邊緣划水比劃著說道。
“有一個好大的飛機停在物流大樓的樓頂,有人對著他們開槍,然後這個人就掉了下摔死了。”
負債大眼疑惑問道。
“飛機上的人沒下來救他?”
另一個稍大兩歲男孩搖了搖頭。
“他們雖然裝備不錯,但看起來不太能打。遠處的狙擊手朝著他們開了好幾槍,他們連子彈從哪兒打來的都不知道,也沒還擊。”
“沒錯沒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大眼手上還剩下的糖果,一旁的孩子搶答著說道,“他們直接飛走了。”
工地少年與磚問道。
“那你們聽見槍聲是哪個方向的嗎?”
“這邊!”
幾個小孩子異口同聲的叫道,結果一隻隻手卻指向了截然不同的。
不只是工地佬和邊緣划水傻了眼,那些孩子們自己也愣了一下,接著又為到底誰是對的而爭吵了起來。
直到這時,一個站在角落的孩子嘆了口氣,低聲嘀咕著。
“很明顯是高斯步槍吧……你們聽到的根本就不是開槍的槍聲。”
他聽父親說過高斯步槍有好多種,有些子彈出膛的時候是有聲音的,有些在半空能聽見音爆還有的使用了特製彈頭,只有在命中的目標之後才有聲響。
工地老和邊緣划水相視了一眼。
“襲擊者擁有高科技……總之這也算是一條線索了。”
“會不會是學院內訌?”
“哪有那麼多內訌你當還是在婆羅行省嗎。”
“只是一種猜測,不過我也覺得這種可能性不高……”
如此說來,應該是啟蒙會的人了。
抬頭看向了物流大樓的樓頂,邊緣划水眉頭微微皺起。
“……子彈應該是從大樓的另一側飛過來的,來幾個人跟我過去看看。”
“我跟你去。”工地佬舉了下手,自覺地跟在了隊長的身後。
負債大眼將剩下的糖散給了還在為“槍聲到底來自哪個方向”而爭吵著的孩子們。
“好了,你們別吵了,槍聲的事情先放在一邊……那飛機是往哪邊飛走的?”
幾個孩子相視了一眼,這次倒是沒有爭議,不約而同地將食指指向頭頂。
“它是直接往天上飛的!”
“沒錯!就像飛艇一樣,飛到天上才開始噴火,然後就不見了。”
垂直著飛還行。
負債大眼頭疼的扶住了額頭,滾筒洗頭機笑著拍了拍他肩膀。
“別灰心,說不準人家就是飛大氣層外面去了呢?這也算是一條線索了。”
另一邊,邊緣划水和工地佬繞到了大樓的另一側,朝著亞文特城東北郊望了一眼。
那裡是一片停工的公寓樓,看形狀有點像聯盟的廉租房,不過從那拆除的腳手架來看,這些樓房大概是停工了很久。
廢土上的資源有限,而這個資源不僅僅是指礦產資源,還有工業力、建築力以及勞動力等等。
即便是有著270萬平方公里殖民地的南方軍團,也很難同時兼顧戰爭與發展。選擇了其中一條路,另一條路就得停下。
畢竟他們沒有死不了的玩家。
有時邊緣划水不禁會想,沒有玩家的聯盟又會是什麼樣子,亦或者聯盟壓根就不會誕生。
他產生如此的想法倒不是想強調自己有多重要,聯盟的公民應該感激不盡,純粹是擔心若哪天天他們離開了這裡,留下來的人們又該怎樣面對未來可能發生的挑戰。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越來越難以將這個世界當成遊戲來對待了。
或者換個說法。
這遊戲他玩出感情了。
“……有什麼發現嗎?”工地少年與磚看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思緒。
邊緣划水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
“這裡建築太密集了,子彈可能從任何地方射來……不知道這幫研究員為啥要選擇這棟樓,簡直就像個活靶子。”
“我估計是因為這棟樓能看到‘世界之塔’,”工地少年與磚朝著市區的方向瞧了一眼,“我猜那些研究員估計也沒想到,戰爭都要結束了還能被偷屁股。”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停頓了片刻,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繼續說道。
“我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當時他們正在調查世界之塔的‘疑似母巢生物’,啟蒙會或者其他組織的人則盯上了他們。”
邊緣划水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