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最後看了一眼時間,起身將目光投向一旁沒記兩筆筆錄的獄警,言簡意賅地吩咐道。
“把他轉到101號房間。”
這傢伙本來也是學院要的人。
既然如此,就交給學院的人去審好了。
那個蔣雪洲應該已經準備好了。
獄警起立站直,神色嚴肅地右拳緊貼胸口。
“是!”
方長揮了下手,隨後便閒庭信步的走出門外。
隨著命令的下達,三個身形魁梧的獄警開啟鐵門走了進來。
為首那個獄警獰笑著看著他的臉,將拳頭捏的咯吱作響——此人正是之前揚言要給他點兒顏色瞧瞧的那位。
弗林心中沒有半點兒慌張。
不過看著那消失在門口的背影,他的心中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那傢伙在打什麼主意?
他為什麼這麼篤定能撬開自己的腦袋?
走進牢房的三名獄警並沒有給弗林思考問題的時間。
其中倆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他旁邊警戒,為首的那人則用鑰匙開啟了他的腳銬和手銬。
就在解開他身上束縛的同一時間,站在旁邊的倆名獄警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反剪著將他押出了門外。
其實這些動作完全是多餘的。
為了防止他咬舌自盡,這些人早就給他注射了肌肉鬆弛劑,他現在力氣比嬰兒大不了多少。
弗林心中冷笑著,任由那三個獄警拖著走,將他從小黑屋扭送去了所謂的101號房。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101號房間裡並不是審訊室的佈局,反倒有些像是伺服器機房。
一排排淺綠色的機箱坐落在牆角,粗細不一的管線糾纏在一起,就像是胡亂纏繞的毛線球一樣。
僅有的一把椅子是位於房間中央的“牙科手術檯”,直覺告訴他那把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椅子就是自己的座位。
這幫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弗林的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絲淡淡的驚慌,瞳孔中的神色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定,甚至本能地掙扎了幾下。
然而架著他的獄警並沒有慣著他,直接將他按在了那張椅子上,然後鎖住了固定手腳的鐐銬。
“你不是挺能的麼?希望你一會兒別尿了褲子,”大塊頭獄警衝著弗林獰笑了一聲,伸手拍了拍那張臉。
他其實也不知道學院到底打算上什麼手段,只知道上手段的是學院的C級研究員。
這級別想來應該還是挺牛逼的吧?
大概。
弗林眼睛死死盯著那個大塊頭獄警的背影,直到所有的獄警都離開房間,才開始留意房間裡的狀況。
那個叫“來日方長”的男人不在這裡,取而代之的是一對看起來有幾分眼熟的男女——
弗林的瞳孔微微收縮,很快便認出來站在這兒的兩位,正是先前在下水道里偷襲他的狗男女!
見那傢伙死死盯著自己,夜十笑眯眯地伸手打了個招呼。
“弗林是吧?我們又見面了。”
弗林陰沉著臉注視著他,接著又瞥了一眼旁邊那個搗鼓著瓶瓶罐罐和針管的女人,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句沙啞的嗓音。
“你們在搞什麼鬼把戲……”
吐真劑?
致幻劑?
呵呵,那種精神類藥品對他一點兒用都沒有。
“你說這個?”
夜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他直勾勾盯著旁邊的機箱,隨即笑著說道,“這個啊,用你們的話來講應該叫記憶提取裝置。”
弗林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記憶提取裝置?少騙人了……你們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看著強裝鎮定的弗林,夜十笑著說道。
“不至於,曙光城其實是有一臺的,只是這裡沒有而已。”
弗林冷笑了一聲,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聯盟從哪兒弄到的那東西,但所幸那東西隔著這兒得有一個大荒漠,想弄過來是沒那麼容易的。
然而就在他剛如此想著的時候,冰冷的聲音忽然飄入了他的耳中,讓他剛剛放下的心臟又提回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