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幫我。
已經結束了。
全都完了……
……
會議結束了。
如自由邦的代表所願,加拉瓦公爵離開了會場,而且是被抬出去的。
這傢伙心臟本來就不好,卻寧可把錢花在酒和女人身上也不肯給自己做個手術。
會議席上不少人都在小聲的議論,不知道他這次能不能挺得過去。
不過挺不過去也無所謂了。
帝國的席位已經被凍結了,往後不會再參與會議議程的討論。
最得意的當然要屬新加入不久的南海聯盟代表。
借到手的幾百億西嵐幣早就被他們折價套現成了銀幣。
這帝國要是破產了,那些債自然也就不用還了……
散會之後。
班諾特站在走廊窗邊,望著窗外的曙光城駐足停留了一會兒。
聽到身旁傳來的腳步,他沒有回頭,只是隨口說道。
“有煙嗎?”
“有。”
程言從懷裡摸了一包煙,遞了一支到這傢伙的手裡。
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香菸,班諾特叼在嘴上卻沒有抽,只是眯著眼睛望著窗外,臉上一半是愁容,一半是迷茫。
過了好半晌,他才開了口。
“……我有件事想不明白。”
站在他旁邊的程言思索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我大概能猜到。”
班諾特看了他一眼,忽然呵呵笑了一聲,煙從鼻孔裡飄了出來。
“其實不瞞你說,我還是借鑑了你們的辦法……”
“你是說那些叛軍?”程言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啼笑皆非的說道,“你們這……是哪門子借鑑?我們可沒幹過這事兒。”
“有沒有幹你們心裡清楚,我總不可能明著說。”
班諾特呵了一聲,眼睛看向窗外,瞳孔中忽然流露出一絲憤恨來。
“可是為什麼?”
他死死的握緊了拳頭一副恨不得用拳頭把這窗臺砸爛的樣子,把埋在胸中的憤怒從牙縫裡擠了出來。
“我給了他們那麼多好處還有那麼多援助……錢!軍火!還有鬥爭的經驗和技術!然而他們卻反過來捅了我們一刀!”
“你能理解那種心情嗎?就好像拉西出城的時候沒有急著教訓帝國,而是先在金加侖港放了一把火!如果是這樣你會怎麼想?”
他和胡耶確實商量了一些事情。
包括和凱旋城的一些大人物通氣,尤其是軍銜比他更高的文官。
整個計劃很簡單,狼族人退役的老兵和軍官們利用西帆港的民怨造反,殺一批帝國的貴族祭旗,順勢接手滯留在獅州的所有軍火,然後沿著他們修建的公路和鐵路網直接拿下天都。
如果情況樂觀,帝國可能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而這場“換血手術”甚至能在不流幾滴血的情況下完成。
畢竟帝國對軍團是不設防的,他們對軍團的依賴和指望甚至到了幻想的程度。
至於西帆港,更沒什麼問題了。
那兒的獅族人貴族全都是一群爛泥扶不上牆的玩意兒,他們甚至不用精心挑選就能找到一大堆廢物,而那些人根本不是那群灰狼軍老兵們的對手。
為了給他們製造機會,胡耶總督還特意帶走了自己的親衛隊。
而那些混在狼群中的投機者也向他們許諾過,等拿了槍之後只清算帝國的貴族,絕不碰帝國的威蘭特人,並在一切結束之後將這種“剋制”作為雙方友好的象徵……
然而結果卻是,那些白眼狼們毫不猶豫的背叛了他,放著姑且還算守信用的他不信,偏偏要去和那些更不守信用的這傢伙合作,來賭一把大的——先造一艘破船把仇恨拉滿,然後賭自己能在沉船之前換一輛新船。
他現在只慶幸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女兒潘妮不在那裡。
雖然她沒有坐上胡耶總督的船,但自己好說歹說總算在事情發生之前把她勸去了永夜港。
程言看了他一眼。
雖然他沒有把話挑明,但大概意思是清晰的。
這傢伙想在西帆港複製一個“拉西”。
不過,這傢伙明顯是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