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打下去毫無勝算,除了送死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伊舍爾並不是個怕死的人。
如果怕死的話,那天晚上他也不會勇敢的站出來,去救下那些無辜的人了。
然而,即便他已經做好了英勇就義的準備,卻不得不為那些蹲在戰壕裡的同袍們考慮。
他們不應該死在這裡。
他們應該活下來,儲存有生力量,並將他們在前線看到的東西帶回後方,和更多的人一起思考對付它的辦法。
就算要死。
也應該死得更有意義一點!
“媽的……”
他咬牙怒罵了一聲,將頻道轉到了前線各部,對著電話大聲吼道。
“各部聽令!立刻撤出陣地!向東南方向轉移!”
隨著撤退的命令下達,婆羅國計程車兵們陸續離開了戰壕,趁著火力間隙有序地從戰場上撤離。
一張張臉上寫著恥辱,然而他們都很清楚,繼續守下去除了送死沒有任何意義。
他們的鼠族人長官做了最艱難、但同時也最正確的決策。
在那種玩意兒面前,陣地戰已經徹底失去了作用。
或許運動戰才是更合適的打法……
……
同樣的雷聲也傳到了羅斯那裡。
站在西帆港的邊境線上,他面無表情地注視著西北邊的方向。
一名軍官走到他的身旁,低聲說道。
“婆羅國第111千人隊已經撤退。”
羅斯的眼睛微微眯起,原本繃著的嘴角翹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他彷彿看見了一隻老鼠。
而且是一隻狡猾的老鼠。
不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只有狡猾是不夠的,還得把牙齒和爪子磨尖了。
看著遠處濃煙密佈的戰場,羅斯面無表情的下令道。
“第一裝甲百人隊和第二步兵百人隊向前推進!”
站在他面前的軍官神色一肅,激動地行了個軍禮。
“是!”
這一刻終於來了!
他和他的麾下們為這一天的到來已經等待了太久!
他們將徹底的砸爛那束縛在威蘭特人身上的最後一道枷鎖——那個在戰建委“遺毒”們見證下籤署的“恥辱契約”。
往後再也沒有人能阻止他們繼續向前。
威蘭特人的邊疆應在太陽系——乃至銀河系的邊緣!
而此刻便是那篇偉大史詩的序言。
他們的子孫後代將永遠銘記這一刻,並將永遠地發自內心感謝!
就在命令下達的瞬間,停在田野邊緣的十輛坦克同一時間發動了引擎。
尾氣管吐著濃稠的黑煙,森然的裝甲在巨型飛艇的注視下,朝著支離破碎的陣地向前!
在那一輛輛坦克的身後,還有一支支十人小隊荷槍實彈,緊緊跟隨。
越過了那被炮彈耕耘過的戰場,他們仔細檢查著每一條戰壕、每一個彈坑、每一具屍體,並對著疑似還活著的傢伙補槍。
看著那長驅直入的鋼鐵洪流和壓在田野上的履帶轍痕,瑟縮在田野邊緣的男人臉上寫著興奮的潮紅。
他的名字叫切特里。
和伊舍爾千夫長一樣,他也是一名鼠族人,不過顯然是不同品種的老鼠。
剛才他好心好意上去勸降,卻沒想到對面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換來的卻是恩將仇報。
還好那人槍法爛,他跑得快,否則準被那人給害了。
看著那片被轟的稀巴爛的陣地,他心中只有痛快,恨不得為那群大鼻子們喝彩。
真是現世報了!
“……窩囊玩意兒,人家威蘭特人只是從你們土地上借條道,又不是來打你們的,非要上趕著送死,用投降換和平不美滋滋嗎?嘖嘖,活該!”
總算是把堵在胸口的那口氣給出完了,切特里解氣地在地上呸了口唾沫,用腳踩了踩才從這個是非之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