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好好的魚,平白無故的怎麼會上岸?”
賽義衝著他翻了個白眼。
“誰知道,白撿的魚湯都堵不住你的嘴,你管那麼多!”
況且家人會的人也吃了,家人會會坑自己的家人嗎?
那可都是手足兄弟!
兄弟倆沒再廢話,你一瓢我一瓢,把鍋裡的佳餚喝了個精光,無非是一個喝的忐忐忑忑,一個喝的心安理得。
倆人吃完之後,將碗碟收拾,便坐在窩棚下懶散的歇息。
這白天一天打得激烈,聯盟的人將軍團的人打的抱頭鼠竄,逃進了北邊那片水泥房子裡。
眼看著大鼻子們吃了虧,卡特諾德監獄裡的囚犯們都跑回了家裡,整個港口眼看著亂了套。
他不在乎誰贏,反正誰贏在他看來都一樣,他只想早點兒重新開工賺錢。
想著富貴還鄉之後的美好生活,賽義不由樂得咧開了嘴,彷彿真住進了上千平的宅子,看見了那貌美如花的大房二房老婆。
村民們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羨慕,村長直誇他有出息,扎伊德爸爸更是親切地拉著他手,邀請他去做大官,禮賢下士地向他討教致富的良方。
賽義不好意思一笑,然而面對那一雙雙崇拜的眼神最終沒好意思藏拙,於是伸手往懷中一掏。
那威蘭特人給的金幣就像施了某樣仙法一樣,隨著他啪地往地上一拍,便平地起來了一座能容下萬千人的高樓。
這一刻,那一雙雙望向他的眼神就像望著活神仙一樣,讓他心中說不出的愉悅和滿足。
人生在世,圖的不就是一個名利雙全嗎?
俗話說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能令扎伊德爸爸露出那求賢若渴的眼神,他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了!
他到不在乎那鄉親們過得好不好,但那“求賢若渴”的眼神確實戳進了他心窩子裡。
心中暢快之餘,賽義又是幾把“金片子”撒下去,地上多了千萬間的大宅子和路。
鄉親們的臉上都樂開了花,扎伊德的臉上也露出笑容,那其樂融融的模樣算的上是兩全其美了。
雖然這金子很快就撒完了,但賽義的心中卻一點兒不慌,只是朝著扎伊德爸爸拱了拱手。
“先生不急,這大鼻子的金幣來的容易,臣有的是力氣,臣這就再給您弄些去。”
說罷,他一拍膝蓋起身,搖搖晃晃地上了街,一轉眼似乎又回到了那遙遠的永夜港。
他記得威蘭特人似乎在北邊,於是便朝著北邊走去。
然而此時此刻的他並沒有注意到,像他一樣的人並不少。
一道道踉蹌的身影就像約好了似的準點出了門,就如被拎著線的木偶,走向了同一個方向。
夜幕已經降臨在街上,然而聚居地中的戰鬥還沒結束。
城防軍的指揮官史丹佛嘴裡還在叫囂著要與聯盟和企業決一死戰,要與軍團共存亡。
聯盟自然也不可能放過他。
叢林兵團和威蘭特人遠征軍一師正在進攻北部城區的正面,企業第100山地師則是切斷了北部城區和黑水巷一帶的連結,防止南方軍團的殘部逃跑。
噼噼啪啪的槍聲就像放炮一樣,然而一步一步往那槍聲走去的賽義卻像是沒聽見一樣。
直到他穿過戰區,站在了企業與軍團火拼的街道中央,兩邊的人才發現了這群不速之客。
看著突然出現在街上的平民,趴在掩體後面的唐風心中一驚,火急火燎地朝著那踉踉蹌蹌的人影喊了一聲。
“喂!快回去!這裡是前線!你們特麼的不要命了!”
然而那人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只是僵硬地側過了臉,循著聲音問道。
“威蘭特人?”
唐風愣了下,沒聽懂他什麼意思,但還是扯開嗓子喊道。
“對!威蘭特人!他們就在我們對面,這群狼崽子們還沒認輸呢!”
“在對面……”
痴呆的眼神中漸漸放出了光亮。
就像是找到了目標一樣,賽義忽然加快了腳步,朝著那槍聲響個不停的街對面踉蹌地小跑了上去。
他一邊跑著,一邊用痴狂的聲音喚道。
“喂!你們要人嗎?我有力氣,可以幫你們搬彈藥!”
不只是他一個人跑了起來,從黑水巷遊蕩到這兒的所有人都邁開了腳步,不要命地衝了上去,深怕跑得慢了,輪不到自己。
那烏央烏央的人頭足有上千之眾,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將冷清的街道塞的滿滿當當。
不只是唐風和一眾小隊員們看傻了眼,就連趴在對面掩體後面的威蘭特人士兵也都傻了眼。
“滾啊!媽的!這幫牲口是聽不懂人話嗎?”
扶著機槍的威蘭特人小夥子額前冷汗直冒,食指摩擦著扳機,衝著那烏央烏央的人群大聲吼著,試圖將那群不要命的傢伙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