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導覺醒的血清新聯盟倒是也有,不過那東西成功率是個謎,必須自身具有一定的潛力才能使用,而這個潛力是很難穩定測出的。
那種藥劑對玩家沒有用,在設定上應該是一種用來提升NPC等級的道具。
方長自己的理解是,玩家和NPC是完全不同的力量體系。
因此進化路線也是完全不同的。
不過……
新聯盟的那個血清,雖然覺醒的機率不高,但倒是沒聽說誰出現副作用。
甚至還可以多打兩針試試?
“我好像問了個讓你難過的話題。”
“沒事,我知道你對那個龍血不感興趣,畢竟像你這樣的有錢人也不會需要那東西。”多莉自嘲地笑了笑,右手食指點了點左臂。
“我的左眼和這條胳膊,都是巨石軍工給我裝的。巨石城的銀行慷慨地為我提供了一筆貸款,為此我每個月都要還他們50枚籌碼,直到我40歲那年。而這破東西也並沒有想象中的好用,時不時會出些故障,沒有按時還錢會停機,有時候我都在想……當時就該死了算了的。”
方長沉默了一會兒。
“抱歉,讓你想起了難過的事情。”
雖然他很想同情眼前這個女孩,但怎麼說呢?
又是殘疾,又是欠下鉅債,看樣子還是個孤兒……
總感覺要素有點多啊。
“不必同情我,”女孩自嘲地撇了撇嘴角,食指碰了下他的杯子,“你要是真覺得抱歉,就陪我喝一杯吧。”
……
貧民窟。
老白和兩名玩家,跟著女人的腳步走進了布萊克的屋內。
裡面的環境不算富裕,但相比起貧民窟裡的窩棚還是好了很多。
玄關的鞋櫃旁邊塞滿了空酒瓶,地上還扔著一隻紙盒子,裡面露出了回收的彈殼。
“我叫瑪麗,你呢?”
“老白。”說著的時候,老白給感知系的殺兄遞了個眼神,讓他去二樓看看。
狗東西則是走到了隔壁雜物間,根據某人的口供線索,在發黴的彈藥箱裡面,找到上了鎖的保險箱。
同樣是根據某人的口供,那裡藏著沒花完的定金。
“老……白?很罕見的名字。”
女人雖然驚訝,但也沒多說什麼。
她從櫃子上取下一支蠟燭,放在鋁製托盤裡點上,端到了客廳的矮木桌上放下,給漆黑的屋子添了些昏暗的光。
和巨壁內不同,貧民窟沒有通電,有條件的人會用蠟燭或者煤油燈照明,大多數人是天一黑就睡覺。
畢竟這兒可沒有警衛,附近的幫派只是討厭別人在自己家門口惹是生非,但不意味著他們會無聊到去核對每一具屍體的名字。
這兒是真正的無主之地,生活在這的人就像野草一樣,春風一吹又是一茬。
比起每年凍死餓死或者在廢土上拾荒走丟了的倒黴蛋,死於謀殺和意外的那點兒數字根本不值一提。
在沙發上坐下,瑪麗看著坐在對面的老白,似乎是在猶豫怎麼開口。
老白沒有浪費時間,將VM的翻譯功能開啟,連上耳機,接著便開口說道。
“你的朋友接了一個不該接的委託。”
“他還活著嗎?”
“還活著,但下半輩子大概得在牢獄中度過。”
“牢獄?”
女人眼中浮起一絲迷茫,不過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
看得出來,她並不是那麼在意布萊克最後的下場。
那個男人偶爾會帶些錢回來,但從來不會對她大手大腳。
如果這張飯票沒了,她得儘快為明天做打算。
這種情況在貧民窟裡不算罕見,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出直視地獄的勇氣,依附於強者也是選項之一。
“有什麼問題問吧。”
她將腿翹在了膝蓋上,微微斜靠著破舊的沙發,看著坐在對面的老白。
老白沒有繞圈子,將之前的那枚面值一百的籌碼放在了蠟燭的旁邊。
“他在離開之前,對你說了什麼?”
瑪麗伸出兩根手指銜住了那枚籌碼,輕啟紅唇說道。
“他說我們要發財了,有一位慷慨的主顧,光是預付的定金就給了他一大筆。他還說,他已經把這筆錢存在了銀行,等委託完成之後,就會帶我去巨壁裡面生活。”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中並沒有任何憧憬,畢竟那些話她耳朵聽著都要起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