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特麼的走了一個星期……不,是兩個星期,就為了一個百夫長的人頭?”
誰特麼稀罕你的腦袋啊!
真當聯盟是割頭皮的土著了?
死死地盯著這傢伙,他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
“……如果你的心中但凡還存有一點點自尊和驕傲,就抽自己兩耳光,然後從這裡站起來!你輸了,但你還活著,還有你能做的事情,就是死!也要死在回去的路上!”
戰地佬鬆開手推了他一把,將他丟回到了吧檯上坐著。
殺一個人很容易。
但死人一文不值。
戰地承認自己剛才確實有些衝動,自暴自棄地想著乾脆放棄算了。
一個遊戲而已。
老子需要受這鳥氣?
不過冷靜下來想了想,他最終還是放下了心中的戾氣。
尤其是當他回想起那個夜晚,在森林中與軍團的追兵奮勇廝殺的幾個小姑娘,更是讓他覺得老臉一紅。
比他更晚接觸這個遊戲,比他更弱小的人都能樂觀地堅持著,並勇敢地戰鬥到最後……
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輕言放棄?
這一路上他都做的很好,不但成功取得了軍團軍官的信任,科爾威甚至許諾會將他引薦給格里芬將軍,他距離成功只差最後一點點……
他還遠遠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看來我還不夠強大。”瞧了一眼陷入沉思的科爾威,戰地佬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因為不同的理由,兩人似乎都陷入了反思,也不約而同地冷靜了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戰地佬忽然注意到,整個酒館裡的人都在看著自己。
同樣注意到了那一雙雙圍觀的視線,科爾威的表情忽然有些尷尬,小聲說道。
“……你剛才是不是說了軍團?”
這時候就算否認也沒有用了,周圍的人明顯都聽見了。
戰地的喉結動了動,輕輕點了下頭。
“嗯……”
媽的,草率了。
大堂裡一共有二十幾個人,各個都帶著槍,雖然喝了點酒,但看著都不像是弱雞。
以他的身手,恐怕最多解決掉一半就得被打成篩子。
這還是比較樂觀的情況。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眾人並沒有任何動作。
難道是在等待機會?
就在他心中尋思著的時候,靠近門口的一張圓桌前,一名行商模樣的男人和旁邊兩名傭兵交流了幾句,從桌前站了起來,朝著兩人的方向走來。
戰地神經繃緊,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右手已經摸到了桌上的餐刀。
不只是為了提防這人。
同時也是為了提防吧檯後面的旅店老闆。
桌下的動靜很明顯,無論是開啟保險還是拉動扳機的聲音,那個滿嘴鬍子的中年男人已經握住了藏在那的槍。
而且是把左輪。
戰地冷靜地觀察著大堂內的情況,心裡已經盤算了起來。
若是那老闆把槍拔出,他會在第一時間用手上的餐刀割開那傢伙的喉嚨,然後把科爾威丟到吧檯後面,用吧檯當掩體與大堂裡剩下的人交火。
這裡是金蜥王國的邊境,駱駝就拴在旅館的後院,搶走其他商隊的補給,逃進沙漠裡應該不難……
“別緊張……我們沒有惡意。”
朝兩人走來的商人露出示好的笑容,抬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
“我的名字叫阿丹,來自布格拉自由邦……二位是軍團的人?”
戰地佬微微愣了下。
“是的。”
那個叫阿丹的商人饒有興趣地繼續說道。
“真是稀奇……這裡是8號綠洲,你們已經打到這兒來了嗎?”
戰地和一旁的科爾威交換了視線。
後者清了清嗓子,從吧檯前站了起來,重新拿出軍官的氣場和做派,從戰地佬那兒接過了話頭。
“我們碰上了一點意外,和大部隊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