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我們蛇州確實是這樣的!”
“那就姑且先當是這樣的好了。”塔蘭在本子上記了兩筆,隨後又看向了其他人,“你們狼州的呢?”
他簡單的問了一圈,根據這些勞工們的回答,其中大半都是地方軍閥們派來賺外快的。
通常來講,那些軍閥會給他們一筆婆羅幣作為安家費,而賺來的第納爾則歸軍閥。
這套操作塔蘭看的有些眼熟,多半是從拉西那兒抄來的。
整個婆羅行省最先搞勞務出口的就是猛獁州,其他州有樣學樣倒也在情理之中。
至於是不是強迫的,每個人都說是強迫,姑且只能當成一面之詞。
將所有的疑點都問了個遍,塔蘭心中一動,看著他們繼續問道。
“對了,吸入了蛇油之後……你們在夢裡都看到了什麼?”
眾人愣了一下,罕見做出了五花八門的回答。
“我看到了好多好多房子,不漏雨的那種!”
“有跑得很快的牛車,我趕著它賺了好多好多錢。”
“我看到了扎伊德先生!他給我帶上勳章,說要封我做大將軍!”
“咳……嘿嘿,我看到了又大又白的……女學生。”
聽著這些五花八門的供詞,塔蘭一時間哭笑不得,但還是提煉成關鍵詞記在了小本子上。
房子,錢,權利,女人……他們似乎看到了很多東西,不過記住的好像翻來覆去就這些。
看來每個人吸入了蛇油之後看到的東西是不同的。
至於成癮性。
那也是顯而易見的。
從他們談及那場美夢時的貪婪便不難看出,他們無比的渴望再來一口,好回到那個光怪陸離的溫柔鄉中。
塔蘭現在可以確定,阿光其實是把“幻境”做出來了的,但也許是為了防止幻境過於逼真,導致產生和“蛇油”類似的效果,於是沒有進行實裝。
當然,這只是身為一名普通玩家的他,做出的不成熟的推測。
或許阿光只是單純的偷懶了也說不定。
看向不知道在抽第幾根菸的康德,塔蘭晃了晃手中的小本本。
“……證詞中提到了婆羅行省的軍閥,這足以證明聯盟參與其中了嗎?”
“太牽強了點。”康德彈了彈菸灰,言簡意賅地說道,“我們需要更有力的證據。”
他總不能明說,那種東西其實根本無所謂,老子在等你露出馬腳。
而且他現在也有些懷疑自己所做的到底是否是正確的。
而如果不是的話,曾經的他又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踏上戰場……
好想再見一面元帥大人。
他忽然發現,比起向那位大人許願,他更想和他聊聊心中的困惑……
看著寡言少語的康德,塔蘭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這幫大鼻子真難伺候。
反正是潑髒水又不是真辦案,弄點捕風捉影的線索稍微加工下不就夠了嗎?
“……那就只能繼續查下去了,我有種預感,我們離那條大魚已經越來越近了。”
“嗯,繼續查下去吧。”康德不耐煩的揮了揮夾著菸頭的食指,結束了這個話題。
倆人沿著走廊繼續前進,在獄長的陪同下來到了牢房的深處,見到了被單獨關押的莫爾斯。
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陰冷氣息的男人,就這麼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坐在牆角。
當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塔蘭和康德,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如他預料中的一樣,他的能力得到了啟蒙會的賞識。
不枉他先前那番捨生忘死的賣命了……
“我透過你們的考驗了嗎?”咧嘴笑著,莫爾斯明知故問地問了一句。
康德心中冷笑了一聲,嘲笑著這隻什麼也不懂的小螞蟻。
然而他很快又想到,自己何嘗不是另一座囚籠中的螞蟻,而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看自己的眼神又何嘗不與此刻的自己一樣,於是那心中的冷笑又不禁有些繃不住了。
塔蘭倒是入戲的很,已經完全代入了啟蒙會門徒的角色,看著臉上隱隱期待的莫爾斯微笑著點了點頭。
“恭喜你,莫爾斯先生,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從現在開始,你正式加入了我們,以門徒的身份。”
將莫爾斯吸納進啟蒙會這件事情,他已經徵求過了“引路人”丹尼爾的意見。
後者雖然有些為難,但在他的勸說下,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