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視野非但沒有被看不見的手遮住,反而因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更遠,甚至提前接觸到了自己乃至人聯繁榮紀元都尚不完全瞭解的那部分宇宙。
透過與植物溝通加速植物的生長,與過去溝通找回遺失的技術,甚至是與平行時空建立聯絡以獲得來自未來的啟示……這些傢伙搞不好其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牛逼!
只是起點低了一大截而已。
誠然,這種“方便的能力”阻礙了他們對自然科學的發現。
然而一旦等他們在長年累月對自然的觀察中建立了相對成熟的科學研究體系,這種感知上的強化搞不好反而會成為加速他們科學技術突破的催化劑,讓那些巧合之下的“靈光一現”更加頻繁的出現。
甚至不只是科學領域。
政治,經濟,文化,軍事,工業……等等一系列的領域,這種能力都有成為催化劑的潛力。
這天賦簡直吊爆了好嗎!
夜十心中越想越是震撼,甚至產生了“此子斷不可留”的念頭,不過猛然間又回過了神來。
話說跳出遊戲本身的設定和框架,“玩家”特麼的不就是類似的存在嗎?
就事實上而言,玩家的存在確實推動了聯盟的科學、政治、經濟、文化、軍事等等一系列領域的繁榮,而且是爆炸式的推動!
在他們這些“玩家”的影響下,聯盟只用短短几年的時間,就取得了其他倖存者勢力耗費十數年甚至數十年都未必能取得的發展成果。
意識到這一點的夜十徹底的震驚了。
好傢伙。
吊爆的竟是我自己?!
朵拉一臉困惑地看著忽然間沉默不語的始祖,好奇的眨著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這傢伙總是這樣。
說著說著忽然就沒了聲音,或者一個人自顧自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在和誰交流。
不過她並沒有等待太久,很快站在神殿“壁畫”前的始祖便回過神來似的,誠懇地看著她說道。
“謝謝……這些資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我們一直謹記您的教誨,和聖樹的溝通未曾懈怠過。”朵拉恭敬地微微頷首,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
在之後的時間裡,夜十又問了許多問題。
尤其是關於森林中各部落的由來,森林部落和山谷部落——也就是所謂“罪民”的恩怨,以及所謂的“來自天上”具體指的是什麼。
而對於這些瑣屑的詢問,這位名叫朵拉的神殿侍女,也都耐心地一一做了回答。
據她所言,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人都是蒙受茵索夫之樹的恩典得以倖存的孩子們。
而在此之前,也就是所謂的“舊紀元”,這顆星球曾一度屬於來自天上的“始祖”們。
那時候的人們有著各式各樣的膚色、各不相同的信仰、說著幾乎一樣的舊紀元的語言,生活在現今無法想象的天堂……
直到第一次“審判之日”的降臨,無數顆炙熱的太陽從天而降,將繁榮的地表世界化作焦炭,徹底摧毀了舊紀元的一切,整片土地上只有少數年輕的孩子們僥倖活下。
就在世界陷入絕望的時候,茵索夫之樹的枝杈鑽出了土壤,向灰濛的天空伸展了第一縷嫩芽。
沒有人知道祂來自哪裡,也或許祂其實一直都在,並且就生活在人們的腳下。
只不過祂沉睡了太久,以至於忘記了時間的概念,直到最近才被吵醒。
面對逐漸衰亡的世界,心懷慈悲的祂降下了神蹟,賜予了諸信徒綠色的面板,讓他們得以沐浴在陽光中獲得溫飽,度過那段沒有食物的歲月。
不止如此。
在祂施展神蹟的作用下,死寂的世界開始漸漸地復甦,並只用了短短兩個十年的時間,便將整顆星球從一望無際的荒原變成了森林。
新的紀元就此開啟。
從審判之日倖存下來的人們因為某些原因忘卻了過去的一切,包括舊紀元的文字和歷史。
甚至於就連這段關於審判之日以及“始祖”的記憶,都是來自於茵索夫之樹的敘述。
當然了,這些都是發生在後來的事情。
剛剛進入新紀元的人們暫時還沒有意識到“茵索夫之樹”的存在,換了面板的人們雖然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卻更多是像動物一樣苟活著。
也正是因此,朵拉將這段最初的時期稱之為“蠻荒紀元”。
那時候的人們就像野獸一樣,和原始動物唯一的區別,僅僅是叫聲比較特別。
聽到這裡的時候,夜十背後已經忍不住滲出了汗水。
看得出來這幫傢伙壓根不記得三年戰爭以及三年戰爭之前的事情了,以至於對他們這些“始祖”還帶著一層崇拜的濾鏡。
如果讓他們知道所謂的“審判之日”其實就是殺紅眼的人聯空天軍射出的中子羽流,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地球上的同胞們。
不過另一方面,此刻的夜十幾乎已經可以確認,這些“小綠人”們就是地球人變的。
那個“茵索夫之樹”大概是改變了他們的基因,疑似讓他們獲得了光合作用或者類似的能力,從而度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歲月。
可話說回來,光合作用這種事情真的是人類能辦到的嗎?!
地球上的話,他只聽說有些裸鰓類動物能進行光合作用,比如某些海蛞蝓……然而即便是海蛞蝓,也是在藻類細胞的幫助下辦到的,並不是完全靠自己獨立進行的。
不過這些小綠人們顯然也不是完全靠自己的力量進行光合作用,他們同樣需要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