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得至少三頓飯,”老白咧嘴笑著說,“哥們兒談錢多傷感情。對了,你可別想著替那傢伙付了,別人請的我們可不認。”
見老白都這麼說,多莉雖然仍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接受了眾人的好意,輕輕點了下頭。
方長在臨走之前和她說過,這三位都是他的好兄弟。
他不在的時候,遇到任何麻煩,都可以聯絡他們。
另一邊,機場上。
望著那飛機消失的方向,易川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向一旁的楚光問道。
“剛才……他在喊什麼?”
好像聽到了一句“滾啊”?
“滾啊”是啥?
“呃……總之是再見的意思,”楚光乾咳了一聲,表情微妙的說道,“在404號避難所,我們只會對最好的朋友用這個詞。”
易川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
“原來如此……‘滾啊’是再見的意思,你們的語言真奇怪。”
大聲喊出來,想必應該是表達感情的強烈,對友人不捨的思念。
這個可得記一下。
“已經過了200年嘛……口音會發生一些變化也正常,誰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好了,咱們不討論這個事情了。”怕這傢伙往心裡去,楚光連忙岔開了話題。
嘴裡反覆重複著那個奇怪的讀音,易川點了點頭,除了把這個讀音記下之外,倒也沒往心裡去太多。
世界這麼大。
避難所多的去了。
相比起那些奇奇怪怪的計劃和方案,在他看來404號避難所反而是比較正常的了……
……
遙遠的落霞行省,東北邊的一座小鎮,黃土堆一樣的煤礦邊上,坐落著一排窩棚。
一邊是奴隸住的,一邊是給臨時工住的。
“醒醒,趕緊起來,該上工幹活了。媽的,睡的像頭豬一樣,還想不想要工錢?”
一隻長滿老繭的手在臉上不斷的拍打。
剛剛登上游戲的戰地佬睜開雙眼。
毒辣的陽光鑽過木板牆的縫隙撒在臉上,然而映入眼簾的卻不是一張可人的俏臉,而是一張被曬到蛻皮、黑裡透著紅的老臉。
那人正是煤礦的監工。
那褶皺的面板讓戰地佬不禁想起了啃食者,眼中下意識地放出殺氣。
被眼前這礦工瞪得心裡發怵,監工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但很快意識到自己才是監工,又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看什麼看?你特孃的還幹不幹了?”
站在門口的護衛腰上挎著一把左輪,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向這邊,那威脅的意味兒就和左輪扳機上閃閃發亮的銀光一樣明顯。
然而,戰地佬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身為一名基因序列三階段的敏捷系覺醒者,就算他現在仰面躺著,也有至少三種以上的辦法將這兩個蠢貨像死狗一樣按在地上摩擦。
然而……
他不可能這麼幹。
“……幹。”
晃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戰地佬從睡袋中鑽出,拎著擱在窩棚旁邊的礦鎬,朝著不遠處的小山上走去。
目送著那個男人的背影,監工鬆了口氣,抬起袖子蹭了下額頭,這時才發現自己捏了一手心的汗。
礦上做工的人有兩類。
一類是礦主的奴隸,一類是打零工的。
前者管理起來很方便,根據金蜥王國的法律,奴隸主有權以任意方式處置自己的奴隸,只要能夠提供公正過的契約做證明。
然而後者的情況就比較複雜了。
有些是逃避仇家的追殺躲在了這兒,有些是遇上了掠奪者丟掉行李九死一生逃到這兒的行商或者傭兵。
就比如剛才那位。
那眼神……
簡直就像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一樣……
此時此刻,正往礦上走去的戰地佬,並不知道那個醜成啃食者的監工怎麼想自己,心裡正默默盤算著想要走到9號綠洲得花多少金蜥幣。
這裡是三分之一小鎮,也稱三分鎮,名字的由來不知,他只知道這裡位於落霞行省東北部邊陲,8號綠洲的最南邊,和它所處的綠洲一併屬於金蜥王國的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