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楚光一死——
何止是錦河市的戰區,整個聯盟都必將陷入無休止的混亂!
整個中部地區將再也沒有人能阻擋火炬的光芒和信仰照耀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
然而他怎麼也沒想到,就在他幾乎已經看見勝利曙光的那一剎那,所有的光芒都在他的眼前熄滅了。
他們所引以為豪的力量。
他們為了應對軍團、學院以及企業的覬覦,耗費數年之久在錦河市佈下的局……
只是一擊便被抹殺掉了。
冰冷的晚風吹在臉上,阿爾祖的喉結動了動,爬滿皺紋的臉上漸漸浮起了絕望。
“不……”
涼如水的夜色消融了那聲頹然的哀嚎,他們已經用盡了埋在這片土地上的最後一張底牌。
這場戰爭還在繼續。
但這裡的戰爭已經結束了……
……
鋼鐵之心號上。
看著倒在面前的無頭死屍和湧到腳邊的血漿以及夜色中飛舞的曳光,楚光面無表情地收回了手中的戰錘。
畜生到底是畜生。
想和一整艘飛艇扳手腕。
當這噸位是開玩笑的呢?
“我本打算撕爛你的翅膀,把你從甲板上扔下去看看能砸個多大的坑……這死法算是便宜你了。”
他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在奇部落是個多大的頭目,但考慮到變種人社會以強者為尊,能號令一萬多隻嘍囉的這傢伙身份顯然不低,至少也是個萬夫長,手上不知多少冤魂。
不過楚光很快又轉念一想,萬一這傢伙的翅膀在自由落體的時候又給長了出來,或者被漏掉的異種給救下那就虧大了。
這種禍害還是一道噶了省事兒,自古以來裝逼不補刀都沒什麼好下場。
而且——
赫婭有拜託他弄點研究樣本。
恰好他也想弄清楚,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時候,一眾穿著五式外骨骼的近衛兵向這邊小跑了過來。
為首的自然是呂北,這小子端著一把步槍,腰間掛著沾滿血汙的短刀,胸甲上沾滿了血。
解開頭盔面罩的他看著楚光,一臉關切地急忙問道。
“大人……您沒事兒吧?”
看著這個一臉焦急的小夥子,楚光淡淡笑了笑,和顏悅色地說道。
“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楚光本意是想安慰一下這個忠誠的小夥子,卻沒想到呂北聽過之後微微一愣,表情卻忽然慚愧起來。
呂北低下頭,眼中浮起自責。
身為近衛兵團的團長,自己本應作為他的盾牌,卻讓管理者身陷險境,實在是愧對自己的職責。
大概看出了他的心思,楚光思索了片刻,繼續說道。
“把頭抬起來。”
“讓你率領部下與艦上人員並肩作戰是我下的命令,與聯盟計程車兵一起站在這裡也是我的判斷,你已經忠誠地履行了你的職責,你應該為自己感到驕傲而不是自責。”
將戰錘掛在了身後,走上前去的楚光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說著的時候,他將目光投向了北邊的夜空。
如火屑升騰的曳光愈漸稀薄。
撲閃著翅膀的異種們失去了主心骨,紛紛尖嚎著撲向了甲板朝著甲板上計程車兵們發起了自殺式的進攻。
它們的攻勢雖然變得更加猛烈,卻沒有絲毫的章法,不但沒能扭轉頹勢,反而加速了它們的潰敗。
越來越多的異種從空中墜落,倖存下來的所剩無幾,任誰都能看出這些會飛的畜生們已經是強弩之末。
這時,遠處亮起了兩團閃爍的光芒。
兩架虎鯨運輸機一前一後從夜空中飛來,從固定翼模式切換到了垂直起降模式,拖拽著湛藍色的等離子體羽流,懸停降落在了鋼鐵之心號甲板的北側。
百餘名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和機械化裝備迅速完成了部署。
不過就在他們完成部署的同一時間,甲板上的戰鬥也已經完全結束,最後一隻異種也被剿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