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駝正在寢宮內呼呼大睡,做著關於戰列艦和西嵐幣的美夢。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急匆匆的稟報忽然將他從夢中驚醒。
“陛下!大事不好了!叛,叛軍——”
“叛軍?”一個激靈從床榻上坐了起,巫駝慌忙地理了理自己的儀容,瞪著那單膝跪下的宦官問道,“又哪兒叛亂了?”
那宦官大氣不敢喘一口,頭死死地貼著那鑲著金邊的毛絨地毯。
“……西帆港!是西帆港!”
西帆港?
巫駝愣了一下,剛被打斷的睏意又重新湧了上來,揉了揉眉心說道。
“那裡不是威蘭特人的地盤嗎……我都已經把它交給威蘭特人去打理了。”
那宦官表情苦澀的繼續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問題就出在了那威蘭特人身上,那群勞工也不知怎麼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搶了威蘭特人放在港口倉庫的武器,把那西帆港給打下來了!”
巫駝的心臟忽然一咯噔,張大了嘴巴,整個人愣在了床上。
把……
威蘭特人的港口給打下來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那幫下等人居然還有這本事!
不是——
他們真要是有這麼厲害,在十峰山上還能打成那副衰樣?
由於那幫遠征軍實在丟人,他甚至都懶得下詔把人喊回來,就把他們扔在帝國在海涯行省的那一小塊飛地上待著了。
看著呆住的陛下,宦官結結巴巴的說道。
“那些叛軍已經佔領了港口……現在住在那兒的威蘭特人危在旦夕,我擔心軍團遷怒我們,我們最好還是想想辦法,把那兒的人們救一下。”
回過神來的巫駝,第一反應便是向軍團求援,然而他很快想到不管是胡耶總督還是麥克倫將軍,這會兒都回家過年去了。
準確的來說,是過年關之後第二個週末的“誕辰日”。
巫駝下了床,焦急的來回踱著步。
一瞬間,他猛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匆匆走到那宦官的面前,俯視著他問道。
“麥克倫將軍訓練的那些士兵呢?不是還有一些在獅州嗎?”
那宦官哭喪著臉說道。
“那都是一些軍官和士官,他們加起來也就1000出頭,根本不是那叛軍的對手啊……”
巫駝著急的問道。
“這叛軍到底有多少!”
“不,不知道……具體的數說不好,有報告說五六萬的,也有說十來萬的。”那宦官嚥了口唾沫,慌慌張張地說道,“陛下……下詔吧,只有把您的禁衛軍派過去,才有可能解決掉那幫傢伙!”
巫駝腦海中的念頭轉的飛快,這事兒他絕不能不管。
如果他見死不救,威蘭特人事後一定會找他算賬。
然而,他要考慮的不僅僅是威蘭特人的安危,還有他自己的安全!
如今灰狼軍在猛獁州作戰,他手上就只剩下禁衛軍這最後一張牌。
如果把他的禁衛軍派出去,還有誰能保護他的安全?
靠天都的城防軍嗎?
西嵐帝國最丟人的就是這幫玩意兒了,那群滿身泥腥味兒的窮鬼根本派不上用場!
把城防軍派過去當然也是不行,那幾乎等同於送人頭。
諸害取其輕,巫駝咬了咬牙,果斷作出了決定。
“讓獅州地方軍集結!”
那宦官愣了一下,他記得前段時間陛下才三令五申地強調過,不只是要提防聯盟,還要提防地方勢力趁機做大。
兩者都會傷及帝國的根本。
如果讓獅州的地方軍集結,豈不是等於在西邊再複製個虎州豹州出來?!
那些地方上的貴族當然樂意招兵買馬,但想讓這些士兵們卸甲歸田可就難了。
“可是——”
“獅州有威蘭特人,地方勢力就算做大也不足為懼,不用再說了,就按我說的去做!”巫駝的眼中閃爍著精芒,那副果決的語氣,不禁讓跪在地上的宦官身子一晃。
他倒不是被陛下這虎軀一震的王霸之氣給嚇尿了,不用管子他也難得尿出來,而是每次他尊敬的陛下拍拍腦袋作出的決定都準沒好事兒,他擔心這次也一樣。
要不和內閣商量商量再下決定?
他心裡確實是如此想的,但又不敢多嘴,只能唯唯諾諾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