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執勤計程車兵們雖然會把人攔開,但平時對他們也沒什麼好臉色。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兩個世紀前,威蘭特人地位最低的時候。
甚至比那個時候更糟糕。
沒有人敢觸那個士兵的黴頭,都埋著頭做自己的事情,裝做很忙的樣子。
也有人心中暗暗解憤或者叫好。
畢竟能讓這幫婆羅人如此氣急敗壞,想來一定是前線吃了敗仗。
對於待在戰俘營裡幹苦力的他們而言,沒有比這更好的訊息了。
等到瑞恩萬夫長的軍隊殺過來,便能接他們回家!
晚上六點,太陽掛在了天邊,戰俘營裡敲響了鐘聲。
那是下班的鐘聲同時也是開飯的訊號。
門口執勤計程車兵將翻爛了的報紙丟在一旁,和前來換崗的弟兄行了個軍禮,然後便扛著步槍去了隔壁的軍營。
他們需要還了武器和衣服才能下班,然後就是私人時間了。
至於那張扔在地上的報紙,則成了戰俘們眼中的香餑餑。
眾人一擁而上將報紙撿起,好奇地往上面瞅著,想看看前線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他們看見的頭條也果然不出他們所料,勁爆的訊息已經寫在了那標題上。
一雙雙眼睛頓時寫上興奮的神采,好些戰俘們都激動地握緊了拳頭。
“媽的,真特麼的解氣!”
“打的漂亮!”
“乾死這幫狗曰的!”
不過興奮歸興奮,他們到底是以俘虜的身份待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沒敢慶祝的太明目張膽,只敢躲在沒有監工的地方偷著樂,然後私下裡傳閱這好訊息。
這報紙傳著傳著,就傳到了伍爾夫的手上。
摘掉了黑黢黢的勞保手套,這個模樣憔悴的老將軍將報紙拿在手中瞧了兩眼,嘴角笑著咧了咧,也跟著高興了一會兒。
然而沒多久,他的眉頭便引起了一絲淡淡的愁容。
“……第30萬人隊在阿卡勒縣耽擱了將近半個月,這不是個好兆頭。”
站在他旁邊的副官抬了下眉毛。
“你覺得瑞恩可能會輸?”
伍爾夫搖了搖頭,嘆了一聲道。
“說不好。”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們這時候應該已經兵臨天都城下了才對,結果卻被阿卡勒縣這枚釘子卡了這麼久。
從這場戰爭開始,他們的計劃就一直趕不上變化。
包括之前對雄獅城的轟炸。
瑞恩打算透過這種方式摧毀婆羅行省倖存者的抵抗意志,結果卻產生了截然相反的效果,讓那群一盤散沙的老鼠擰成了一根繩子,並最終導致他們在阿卡勒縣栽了第一個跟頭。
他對於阿布賽克的評價和當地人完全不同,那是個狡猾到了極點的老狐狸。
如果換成亞努什做對手,他們根本不會贏得這麼艱難。
就在這時,戰俘營門口的公路上傳來滾滾的車輪聲。
伍爾夫抬頭向營地外面看去,只見一輛輛滿載著士兵的卡車從公路上疾馳而過,駛向內河碼頭的方向。
他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倒不是因為那些運送士兵的軍用卡車,而是因為那坐在卡車上計程車兵。
那一隻只漆黑色的防毒面具喚醒了他心中本能的恐懼……
是死亡兵團!
他們不是已經被團滅了嗎?
怎麼又回來了?!
心中詫異的不止是伍爾夫,還有陶特千夫長等等那些和死亡兵團交過手的威蘭特人軍官們。
他們的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崩潰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媽的……”
一名千夫長握緊了拳頭,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和惶恐。
這幫傢伙到底還有多少?!
與此同時,開往碼頭的卡車上,邊緣划水正眯著眼睛眺望著不遠處的碼頭。
上一場仗他還沒盡興,就被一發200毫米炮給抬走了。
希望這次的天都保衛戰,運氣別那麼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