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光乾咳了一聲，打斷了這傢伙肉麻的發言。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不用這麼拐彎抹角地誇我。”
再讓這傢伙說下去，他擔心自己腳趾會把鞋底摳穿。
薩默聽到這句話，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唾沫嗆到。
他都已經說的這麼直接了，甚至還即興發揮編了一段情詩。
還要特麼怎麼直接！？
徹底放下了最後一絲委婉，他心態略微崩潰地開口道。
“我是來給我的妹妹說媒的，您願意娶我的妹妹為妻嗎？”
嗐。
就這事兒啊。
這傢伙大晚上跑來找自己就為了這點兒事，楚光心中也是一陣無語，向後靠在了沙發上。
“在聯盟，個人感情是私事，我們不會把私事和公事混為一談，更不搞政治聯姻那一套。”
沒想到楚光拒絕的這麼幹脆。
薩默表情有些悵然，但還想爭取一下，卻聽楚光繼續說道。
“之前我應該說過類似的話。”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還是請回吧。”
……
離開了避難所，站在廣場上的薩默一陣茫然無措，卻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幾番猶豫之後去了妹妹那裡。
聽完了哥哥的敘述，阿芙妮輕輕嘆了口氣，合上了從圖書館那兒借來的書本，和抄錄在一旁的筆記。
薩默用餘光瞅了一眼那書本封面上的文字。
《古典經濟學研究：生產關係與生產力的矛盾和演變》
他依稀記得阿芙妮之前看的那本好像也是這名字。
這都多久了，竟然還沒看完。
“你不該去找他。”
“為什麼。”對於阿芙妮的說法，薩默感到了一陣不以為然。
雖然確實沒有取得任何進展，但他並不認為這麼做有什麼不妥。
雄獅王國那邊有想法的人都已經排成了長隊，自己這邊再不主動一點，那不是將大好的優勢拱手送人麼？
看著還沒有服氣的二哥，阿芙妮繼續說道。
“他把聯盟看的可能比自己還重要，怎麼可能在這時候答應這種可能附帶條件的要求呢。”
薩默不假思索說道。
“這有什麼衝突嗎？既然把聯盟看的比自己更重要，那就更應該儘早考慮子嗣的問題。”
阿芙妮搖了搖頭。
“會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你不瞭解聯盟。”
不瞭解還行……
你很瞭解嗎？
薩默很想這麼問，不過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因為他忽然想到，前段時間自己一直在落葉城和特蕾莎王妃一起打理流民營地相關事物，而阿芙妮則是前往了聯盟的首都曙光城幫忙整理圖書，遠離權力中心的自己搞不好還真沒自己妹妹對聯盟更瞭解。
阿芙妮頓了頓，用溫和的語氣繼續說道。
“聯盟不是一個人的聯盟，而是所有受苦難的倖存者組成的聯盟……他總是和人們說起這句話，而每次提到這句話的時候，那個叫霜雪的小姑娘眼中總是會放出光芒。”
“霜雪？”
“嗯，我的朋友，當然不只是她，其他人也是一樣。他們團結在404號避難所的旗幟下，效忠於管理者，卻不僅僅只是效忠於管理者。聯盟屬於他們，而並非他們屬於聯盟。起初我並不理解這是一個怎樣的王國，但後來我逐漸理解了。”
“理解……什麼？”
看著仍未明白過來的哥哥，阿芙妮用認真的語氣說道。
“聯盟不是王國，聯盟就是聯盟。”
那聲音似乎還帶著一絲美好的憧憬，或者說嚮往。
薩默的表情微微錯愕，看著這個似乎越來越陌生的妹妹。
她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過了好一會兒，薩默的喉結輕輕動了動，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