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沒必要擔心,都是一群烏合之眾,看著兇悍,其實都是軟腳蝦,當前以你的能力,在遺蹟區只有一個勢力是需要關注,包括我父親他們這些組織表面爭鬥為敵私底下為了應付財閥跟聯邦勢力而形成的匪幫聯盟。”
隋炘挑眉:“你們各個組織挑出高手組成的聯盟?”
索爾否認,“其實沿海地區這邊控制的遺蹟區,屬於被你們財團強力壓制的,包括紅眼還是白羽幫這些都是中等組織,不算成氣候,能挑出什麼人來?一個遊手境都沒有,但我們有一個優勢,那就是有錢跟化石,而且有時候出手比財閥都大方,為了保命,什麼錢都能出——而這個聯盟裡面都是各大組織的首腦,他們花錢僱傭了某些特別存在。”
隋炘眉心一跳:“航海士?”
索爾:“不是,我只知道他們的團名是清道夫,裡面的人大多數是從遺蹟區內外甚至包括海域航海士之中僱傭出了一些強大門徒,讓他們組成了一個秘密團隊,以高價接單,配合匪幫聯盟的目的專門獵殺一些財閥或者外部勢力進入遺蹟區後對他們這些組織產生威脅的人員,就好比天璽跟無涯派遣了一些人進來調查他們這些門徒得到了哪些變異人或者稀有化石,而這件事被匪幫聯盟知道的話,他們就會僱傭清道夫秘密出手,暗殺掉這些調查人員,把痕跡清理乾淨,就算財閥調查,表面上也不能找到跟他們這些組織關聯的痕跡。清道夫很可怕,屬於外來組織,聽說創始人紮根於海外,是地頭蛇一樣的黑底人物,人脈寬廣,能平很多事,而他們出手的每一個清道夫最差也得是遊手境級別。”
“而這些清道夫裡面也有差別,最普通的是日食者,往上是夜食者,接著半食者,全食者。”
隋炘驚訝了,她以前在分析部還真沒接觸過這些資訊,估計這些內容都被統戰部跟資訊部那邊處理掉了,畢竟關乎前線作戰,他們如果能應對,不需要經過分析部,但也可能是另一個原因——她當時許可權太低,只是小分析師,得不到這些資訊。
隋炘:“這些劃分有什麼意義嗎?”
索爾:“白日一碗飯,十步殺一人,轟轟烈烈,能否全身而退看天意與謀劃。”
“夜間行事則見血封喉,風過無痕,未露行蹤,從這裡開始就是殺人而不需要暴露了。”
“半食者,日間夜間輕鬆寫意,全憑本心,且都能隱秘撤退,不留聲名。”
“唯有全食者,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只要出現了,不管對方身邊防禦多少人,必殺,且隨心所欲留聲名,但對方也不敢攔,更攔不住。”
隋炘咋舌,“所以這個劃分沒有確切的戰力水平,全憑手段跟戰績?這個清道夫規模大嗎?”
“差不多,但肯定也是跟戰力有些掛鉤的,除非是你這種善於利用環境跟條件謀劃以下克上的。說起規模,我只能說這種靠暗殺鉅額賞金謀生的組織,在咱們這個混亂世界,多的是各方強者從中掛職,又不耽誤正經身份,只需要接單辦事,隱秘身份,你說它的規模有多大——必要時刻,所有強者都可以是清道夫。”
沒有變異者的時代,門徒就是這個世界的強者群體,也是純正的力量體系。
隋炘忍不住揉臉,“我還是覺得在天璽養老是個好下場……如果沒這破事就好了。”
索爾驚訝:“我還以為你會歡喜於得到超凡力量。”
隋炘微笑:“我的哥哥,得到它只是一個過程,並非結果,單看下場的話,你我可都在逃亡呢。”
她是能用溫柔甜膩的調調潑人冷水的。
殺人誅心。
“你不如說下這些清道夫的事吧,你見過他們辦事嗎?”
索爾開著車,疾馳在塵煙滾滾的遺蹟區公路上,聲音竟有了幾分沙啞。
“據我所知的次數,這二十年間,匪幫聯盟曾經出資請動過清道夫三次,基本跟財閥或者聯邦對遺蹟區的清理有關,別的地區我不知道,但深紅區,尤其是沿海地區被天璽跟無涯這些財閥管制的ABC三區域,歷史上最高也只出現了日食者裡面的佼佼者。其中最後一次就是替匪徒聯盟幹掉了努爾維斯聯邦調查局派出的人權組織團隊其中一位調查官員。”
隋炘突然問:“十四年前那次?我記得這件事鬧得很大,因為整個人權組織團隊基本全軍覆沒,當時總共十二位調查官以及一位最高執行官,職位都很高,且都是當時在民間名望很高的人,致力於解救被圈養後非法生育以買賣人口的局面,而遺蹟區裡面是無法管制地帶,是這種奴隸買賣的重災區,這十三名官員一起遇難,屍骨無存的,在當時引起軒然大波,尤其是那位最高執行官,傳說都有望競爭努爾維斯下任都主,結果被暗殺了,不過其事發之地不詳,只知道去了最危險的遺蹟區,被暗殺後,聯邦披露了十三位官員被暗殺襲擊的細節,諸多證據都鎖定了當時那些匪幫組織……也掃蕩了許多組織,但組織這種存在永遠不會消失,最後又春風吹又生了。”
“我一直以為他死於政治謀殺,沒想到真是你們這些匪幫動的手,而且不止深紅區這些匪幫,是所有匪幫都為了維護巨大的難民人口利益而下的黑手……清道夫是執行者。”
在ABC區殺一位調查官都派出了一位日食佼佼者,那麼其他遺蹟區估計更可怕,出動的清道夫強者必有夜食者身世更往上的強者,肯定都有開鋒級別的門徒了。
“是啊,所以後來有了註明的《銀行體系金融排資記錄甄別合法法案》,而後匪幫那些人在銀行等金融體系就被監管了,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維京賬,連我在M市隱藏身份讀書的學費都是透過各種渠道洗了錢付掉的,說起來,我的身份如果暴露,在外面行走,都用不著天璽那邊抓我,光是那位慘死在這邊的調查官家族就足夠找人殺死我了。”
黑白兩道其實並非分明,但一旦過界,很容易死。
尤其是黑到白那一塊地盤,基本見光死。
隋炘:“你倒是不慌,希望近期這塊區域沒有聯邦的人介入,不然你的腦袋都不夠掉的。”
自那件事後,聯邦□□基本跟這些匪幫水火不相容。
索爾:“慌什麼,我可以死在他們手裡,這不冤,因果迴圈,既得利益者,沒什麼好說的,但我不能因為這種體質慘死在天璽手裡。“
他倒是從未隱藏自己這種見不得人的匪幫創始人之子身份,底子黑,沒得洗,但他也不辯解那些有的沒的。
跟別人,他懶得說,而隋炘這人估計也不在乎。
“反正那件事後,聯邦官員很少來遺蹟區是真的,是厭惡,也是一種忌憚,清道夫太神秘了,鬼知道還會不會出現下一波暗殺,不過清道夫價格昂貴,一般組織請不動,除非危及整個匪幫聯邦,否則他們那邊也不敢輕易給清道夫下單,搞不好多年就白乾了。”
以前說這些組織不是財閥對手,這是真的,但不能逼急了讓人狗急跳牆也是真的。
單向攻打幾個組織對於天璽這些財閥來說不難,除非……你讓所有組織都意識到他們活不下去了,那就破罐子破摔了。
就比如當年暗殺那13位官員,匪幫下場也極端慘烈,但不管如何,還是有一部分存活下來了,並且迅猛發展,因為當年註明的人權法案因為那個團隊被團滅,自然失敗了。
這就是結果。
他們其實贏了。
當然,這件事於隋炘的最有用資訊就是——別招惹清道夫,也別逼這些組織入絕境。
地頭蛇總有幾分殺手鐧的。
索爾也就是提醒隋炘,很快又轉移話題,“物資你打算從哪裡購買?路上的難民小鎮?”
“不,採野吧,畢竟民風樸素,物美價廉。順便等下再把車牌號換一下。你也換一下道,咱別被後面的人追上了。”
隋炘說著掏出第二個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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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豬他們這邊自打被隋炘一系列操作給遛彎了一圈後,倒也不氣餒,畢竟嵇林別樰那邊都給了提醒了,說過不好對付,那麼容易得手也沒必要找他們。
車子離開了難民小鎮,老豬手指敲打了下大腿,說:“她給的紅點閃爍是暗號2351吧,但我怎麼翻譯不出來?咱們無涯這邊有這樣的暗號編碼嗎嗎?但她肯定回應了我給的手勢暗號啊。”
紅紅:“是回應了,但不是按數字來,是按音律來,翻譯了就一個字。”